楚禾直截了當的問“那個人在哪里?”
高畫師艱難的笑了一聲,“人生難得遇見一知已,想讓我出賣他……妄想。”
他的畫不被世人理解,還被不少人批判離經叛道,只有那人能夠欣賞他的一筆一劃,甚至是告訴了他一個久遠的故事。
世上也有一位畫家,名為梵高,可世人認為他的筆觸過于粗獷、用色過于艷麗,稱其作品“像瘋子的繪畫”,但百年后,他的畫作卻受到了極大的追捧。
無人欣賞他的畫作,并不是他的錯,只是因為大眾愚昧,不會欣賞而已。
那人直,若再過百年、千年,他的畫也一定是驚世之作。
這是高畫師第一次有了被肯定的感覺,于是他改了名,從此叫高梵,為報知已之恩,他心甘情愿的為那人做任何事。
“他和我一樣……都是心有所愿,卻不圓滿之人……我只愿他能夠得償所愿……而這些愚昧的世人,都死了吧,哈哈哈,都死了吧!”
高畫師癲狂的笑了起來,仿佛是恨不得用完最后一口氣,忽的脖子一歪,他躺在地上睜著眼睛,沒了氣息。
而那張開的嘴里,則是爬出了一只蟲子。
李芙蓉被嚇了一跳,躲在了楚禾身后。
楚禾也被嚇得不輕,拖著李芙蓉躲在了阿九背后,抓著阿九紅色的衣角,她小聲問“怎么回事?”
阿九語氣沒有任何波瀾,“他的脖子被蠱蟲咬斷了。”
只是不知道這只蠱蟲是那人放進高畫師身體里,還是高畫師自已主動吃下去的,只為了在這種時候能夠果斷的解決他的性命。
楚禾抓住了阿九的手,“現在只有那個老頭知道那人的下落了,阿九,那個老頭不能再死了!”
阿九雙手抱臂,又摸摸下頜,點點頭,道“阿禾說的有道理。”
下一刻,阿九忽的攬上楚禾的腰肢,帶著她飛了起來,“那我們得趕過去湊熱鬧了。”
被留在原地的李芙蓉說不出話,急得跳腳。
夜色里傳來了楚禾的聲音,“李痘痘,你受了傷好好休息,就別來湊熱鬧了!”
冷清的街道,時不時的出現兵刃相接時擦出來的火光,腥風陣陣,并不安寧,但詭異的是,居民們卻無一人被吵醒。
老者同時對上蒼硯與方松鶴,很快只有防守的份,在他獨木難支之時,又有銀色手鐲相撞的叮鈴響動。
桑朵站在遠處操控著紫色毒蛛,吐絲成網,老者稍不注意碰一下,衣服就會被腐蝕,進而便是他的皮膚與血肉。
他想退,卻退無可退。
猛然間,少年一襲紅衣如夜色里的紅色流星閃過,快得不及眨眼,已近身至眼前。
白發舞動,銀飾輕撞,紅瑪瑙耳墜跟著輕晃,閃爍出冷色調的光點。
老者甚至是見到了少年的一絲淺笑,妖冶非常。
下一瞬,空氣被劃開,一道掌氣正中老者胸口。
他瞳孔驟縮,下意識的反抗卻也慢了一拍。
少年身影未停,腳尖一點,如燕掠空,又回到了不遠處的月色下,指尖輕輕將胸前的一縷白色長發捋順,笑意盈盈,從容有度。
突兀的是,危險的少年身后忽的又冒出來了女孩的臉,她藏在少年身后揮手。
“方大哥,蒼硯,桑朵,我們來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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