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楚禾都佩服李芙蓉這一張嘴,一下子就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個三四分。
阿九俯下身,輕聲問“是仇敵?”
“不。”楚禾說道,“她是我的朋友。”
阿九又問“至交好友那種?”
楚禾點頭,“對,就是至交好友。”
阿九明白過來,楚禾說過,人要多交朋友,尤其是像刀老三的朋友,更要多交。
于是,悄悄飛在李芙蓉身邊的小飛蟲又飛走了。
那邊的李芙蓉聽到了三兩語,她氣的跳腳,“楚秧子,不許你亂說,我和你才不是至交好友!”
曾經,阿九與楚禾揭露了與刀老三是至交好友的關系時,他也被高興得直跳腳。
阿九心道,原來這個聒噪的女人還真是阿禾的至交好友。
楚禾眉眼彎彎,笑意盈盈的道“李痘痘,改天請你喝喜酒啊。”
話落,她帶著阿九離開。
李芙蓉先是一愣,隨后驚詫,“楚秧子不會是真的受了刺激,要嫁給那個白毛吧?”
等楚禾他們走遠,她想起來自已還要與那個苗女算賬來著,回頭一看,不知何時,那一男一女居然跑得已經沒了影子。
李芙蓉氣得“哼”了一聲,“下次別讓本小姐看見你們!”
另一邊,楚盛迫不及待,已經走出門去迎接許久沒有歸家的女兒,他是有名的富戶,城里的大多人都認識他,一路上點頭哈腰的不在少數。
楚盛四處張望,嘴里嘀咕,“這丫頭莫不是離家太久,忘了回家的路吧?”
又有人招手熱情的喊道“楚老爺,小店新來了一批首飾,您家千金說不定會喜歡呀!”
聞,楚盛心頭一動,是得買點東西讓他的女兒感受一下父愛的溫暖,可別心里記掛著那三個男人,心里頭就沒了爹。
楚盛年過四十,卻保養得好,風度翩翩的氣質還在,他負手一走進首飾店,珠光寶氣里更是襯得他身形偉岸,貴氣十足。
“把你們店里最貴的東西拿出來。”
老板趕緊讓伙計把雕刻得精美漂亮的金銀玉石都擺在了桌子上,供大客戶好好挑選。
楚盛掃了一眼,伸手一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伙計趕緊動手打包。
楚盛眉眼一皺。
老板趕緊拍了拍伙計的手,“你這新來的,頭腦真是不機靈,楚老爺說的這幾個是不要,其他的全部都包起來!”
小伙計一驚,“全、全包了?”
楚盛高高的揚起腦袋,不屑的笑了一聲,“別把我當成那些家里只有三瓜兩棗的人,就這點東西,還不夠我女兒早中晚換著來,戴上半個月的呢。”
“是,楚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這么一點小小的東西,才不夠楚小姐看的呢。”老板拍著馬屁,趕緊使眼色讓伙計打包。
楚盛面露滿意,道“你說的不錯,這個月的租金就給你免了三成了。”
伙計一愣,小聲道“原來我們的鋪子是這位楚老爺家的。”
“什么我們家?”老板瞥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這整條街都是他楚家的!”
伙計呆呆的,消化許久,嘀咕,“如果給楚家做上門贅婿,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用奮斗了?”
老板哼哼兩聲,“那楚小姐眼高于頂,可不是誰都能瞧得上的。”
伙計道“就連鼎鼎有名的人間謫仙,君子劍方松鶴也不行嗎?他可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夢啊!”
老板猶豫,“如果是那位大俠的話,或許也不是不行。”
老板與伙計一邊打包一邊說悄悄話的工夫,楚盛在店里轉了一圈,又看上了擺在架子上的一枚玉鐲。
他眼前一亮,伸手去拿,卻有一只慘白的手更快的拿走了那枚白玉做的手鐲。
還沒有敢從他手里搶東西的人,楚盛不悅的看過去,隨后眉頭一跳。
但見這是一個身形纖瘦的異域少年,身段算得上極好,卻少年白頭,眉眼妖冶,蒼白的膚色也妖冶,總之從頭到腳都是妖里妖氣,看著一點兒都不正經。
少年也不會識貨,只知道摸摸冰冰涼涼的玉鐲,又舉起手來對著光瞅個不停,隨后露出的笑容,像個傻憨憨。
楚盛擺出架子,“喂,這個玉鐲是我先看上的。”
少年卻背過了身,從懷里掏出了幾張皺巴巴的銀票,數著好不容易才積攢了許久的私房錢。
楚盛語氣加重,“我在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你聾了,瞎了?”
“喂,小白毛!”
少年回過頭,像是意識到了有人與自已說話,卻面露迷茫。
楚盛大聲說道“這個鐲子是我先看上的!”
少年眨了眨眼,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什么話,楚盛一句都沒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