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掃了一眼,似笑非笑,“許是有人童心未泯,喜歡玩過家家吧。”
楚禾往前走了兩步,還是覺得四處可見的紙人陰森森的,又退了回來,抓住了阿九的手,拉著他陪自已往前,才有了膽子觀察周圍的情況。
阿九微微歪頭,看著被自已握住的手,楚禾的指尖還帶著點冰涼,卻攥得很緊,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他喉間低低地笑了聲,沒說什么,只任由她拉著,腳步配合著她的速度慢慢挪動。
她真的很慫,偏偏又好奇心滿滿。
還真是傻的可愛。
楚禾的目光落在那些紙人腳踝處,“它們的腳上都被鐵鏈鎖住了!”
只是紙人而已,偏偏用金屬做的鐵鏈鎖住雙腳,冷冷的金屬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像是把紙人牢牢鎖在原地。
楚禾才放松不久的身體又一次緊繃,下意識往阿九身邊靠得更近,連帶著拉著他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她疑惑,“為什么呢?”
“聽說有一種惡毒的蠱術,名為囚魂,就像這樣做一個紙人,涂上那人死后的血,就能把他的靈魂囚禁在紙人的軀殼里。”
“阿禾……”
少年壓低了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或許這些紙人里面就有冤魂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呢?你猜他們會不會想找個替死鬼?”
話落,他輕輕的在她耳旁吹了口氣,像是有陰兵過境。
楚禾渾身一抖,嚷著跳了起來,“我不要當替死鬼!”
阿九眉眼彎彎,先一步朝著她的方向張開了手,等著佳人入懷。
卻是“砰”的一聲,楚禾那一拳頭剛好砸中了他的臉,“給我滾!”
阿九捂著自已的半邊臉,面無表情。
楚禾恢復冷靜,看看他那白凈的面容上隱約可見的青痕,又看看自已的拳頭,慢慢把手藏在背后,煞有其事的道
“不是我動的手,是鬼動的。”
阿九“哦。”
楚禾心虛的背過身,搓搓自已的拳頭,暗道一句干得好!
不過,她覺得阿九說的那句“過家家”很有道理。
桌子兩旁坐著的是兩個老者,老翁在喝茶,老嫗在縫補衣服,站在他們背后的,應當是兩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而在另一邊的床上睡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年輕的父母守在床邊,繪筆畫出來的扭曲的五官,隱約看得出來他們是在笑。
這對夫妻靠在一起似是在輕輕低語,十分恩愛。
但在窗下的角落里,搖籃里還躺著一個孩子,他更小,也更需要照顧,可所有大人的目光都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他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他。
這個屋子里一塵不染,應該是有人經常會過來。
而一眼看上去應該是溫馨的家人和睦之景,除了人,屋子四周的墻壁有鮮血飛濺留下來的痕跡,地板上更是血跡斑駁。
楚禾感覺到了一種沉悶的殺伐之氣,她慢慢的退到阿九身邊,抓住了他的衣角。
“這里……好像是發生過屠殺的慘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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