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絮拖著箱子上了飛機。
頭等艙內,她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
這一次,是她一個人坐飛機,一個人出國,一個人······
只剩下一個人了。
所以,當初四年前,他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孤獨的對嗎?
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突然就不覺得害怕了。
他在冰冷的江水里都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喬絮從隨身背的托特包里拿出西裝外套裹住自已側躺著,然后看著窗外的云層。
而此時,在紐約一家私人醫院的頂層,無菌病房里面躺著一個男人。
門外站了兩排保鏢和醫生。
少年冷白的左邊側臉上有一道剛長出新肉且猙獰的刀疤。
額前的碎發快要遮住眼睛,眼眸里都是驚恐和殺意。
是消失了近三個月的常熠。
他跳下江里的時候,臉上的傷是被爆炸的車子碎片劃傷的。
當時他拼了命的將僅剩一口氣的許肆安拽出車內,但還是晚了一步。
還沒來得及逃開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沖開。
許肆安本來就受了傷,失血過多,被震暈后兩人都被沖往下游去。
常熠嗆了水清醒過來后發現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在水里找了很久才找到幾乎沒有呼吸的許肆安。
常熠拽著人上岸,在水里泡太久已經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哥,哥你別嚇我。”
二十幾歲的大男孩哭得跟個丟了玩具的三歲小孩一樣。
臉上被水泡到近乎發白的傷口他毫不在意。
脫下自已身上的t恤用嘴扯開口子,扯成布條給許肆安流血不止的傷口包扎。
“哥,喬絮還在等你,你好不容易跟她復合,你死了她怎么辦。”
“她要怎么辦。”
“哥,求你,醒醒。”
常熠感受到他的僅剩不多的生命在慢慢流逝。
他一邊哭一邊給許肆安做急救。
不知道過了多久,常熠聽見一聲微弱又痛苦的悶哼聲。
“哥——”
他趴在他的肩膀上放聲大哭,許肆安艱難的掙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