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就在前兩天,裕王還吵吵要選幾個側室,讓兩位講官生了一口悶氣,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不說該不該近女色不女色的,就說現在裕王府財政是個啥光景?哪來的錢再養幾個側室?
看著裕王狀態不好,兩位講官就暫停課業,讓裕王休息一會兒。
三人捧著熱茶,隨意閑聊,高拱對陳以勤說:“昨天回翰林院辦事,聽說嚴世蕃放狠話封殺一個叫白榆的監生,這似乎是你的學生?”
陳以勤回應說:“確實是一個不成器的劣徒。”
裕王突然也問道:“是不是兩個月前給王府捐獻過五百兩銀子的那人?”
陳以勤答道:“就是他。”
高拱笑道:“此生真有膽量,竟然敢觸犯嚴世蕃。”
正說話間,俞典簿從外面走進來,迎著一屋子滿懷期待的目光,低聲稟報說:“在戶部沒取到銀子。”
失望的嘆息聲此起彼伏,但沒人責罵俞典簿。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不是俞典簿的錯,換了誰也沒用。
俞典簿看著屋內情緒低落,便活躍氣氛說:“倒是在戶部聽到一個大消息,有個叫白榆的瘋魔監生今天給朝廷上書......”
這個消息過于炸裂,讓裕王、高拱、陳以勤三人齊齊瞠目結舌,消化了好一會兒。
高拱看向陳以勤,先開口道:“你這個學生太沒氣節了,竟然首鼠兩端,如此荒謬的諂媚討好嚴世蕃!”
陳以勤深深的皺著眉毛,答話說:“我保證,他不是這樣的人。”
高拱說:“你還用保證什么?現在事實俱在了!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為了討好嚴世蕃,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連徐閣老都敢去撕咬!”
陳以勤忽然想起,上次和白榆相談時,白榆說了不少“干臟活”、“違背道德”之類的話,
還說是這都為了給裕王府籌錢,要裕王打收據什么的。
難道上次那些話都應驗在這里了?
可這次操作也太危險了,而且也完全看不出能賺到銀子的路數。
一邊想著,一邊對高拱辯解說:“正所謂,周公恐懼流日。不必早做定論,往后再看吧。”
無論如何,既然名義上認了師生關系,總是要維護一下。
看著兩位講官不停掰扯一個外人,裕王很煩惱的打斷了這倆人,說:
“不要說那些不相干的了,還是多想想怎么籌措銀兩吧,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新年了。”
陳以勤便答道:“有請殿下再靜待數日,或許就有轉機。”
裕王眼睛發亮:“可有把握?有多少銀子?”
陳以勤不太有信心的說:“四五成...啊不,兩三成把握吧,數目多少也不清楚。”
裕王無語,這也不清楚那也不知道,這是準備劫道干無本買賣,所以不可預測嗎?
陳以勤擦了擦冷汗,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多必失了。
希望那個劣徒能靠譜點,起碼再拿個幾百輛銀子,讓自己能稍微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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