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進入嘉靖四十年,獻禮工程應該開始著手籌備了。”
嚴世蕃懶洋洋的說:“這才正月初五,等過了正月十五再說,那時候各衙門才能恢復正常。”
白榆又道:“現在應當先把規劃做好,到了正月十五以后,才能立刻全面啟動。
還是要抓緊,如果拖延太久錯過了工期,那獻禮就沒有意義了。
最好在八月份萬壽節之前,所有道路工程都要完工。
那就可以連帶著一起祝壽,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好的時間點。”
嚴世蕃冷不丁的反問:“你這么著急啟動獻禮工程嗎?是不是你現在很缺錢?”
白榆:“......”
這話讓人怎么回答?你嚴世蕃到底有沒有情商?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說破?
嚴嵩都都看不下去了,對左右仆役吩咐道:“去打盆冷水過來,讓他清醒清醒!”
然后又對嚴世蕃說:“白路這項獻禮工程關系到爭奪君恩,影響我們父子的安危!
這就是人工所能制造的祥瑞,萬萬不可輕忽!
如果不是陸炳昏了頭又暴斃,這工程還未必能落到我們父子手里!”
嚴世蕃用冷水洗了把臉后,終于不那么昏了,對白榆示意道:
“你繼續說,既然你主動提起,想必已經有了草案了。”
白榆就從懷里掏出札子,稟報道:“經過我測算,按照鋪設厚度四寸計算,每一里道路大約需要各類原料六十萬斤。
其中半數為火山灰,需從大同開采并運送至京城,半數為石灰、沙石等等,可就近采集。
其中絕大多數原料成本在于火山灰,每里道路所需三十萬斤火山灰的總成本大概在二千兩到二千五百兩之間。”
嚴世蕃精神狀態不大好,聽得頭大如斗,連忙叫道:“停停停!你就直接說,所有項目加起來的總成本一共是多少!”
白榆直接把札子翻到最后,給出了答案:“如果定為每里道路使用二百勞力,工期一個月,那么每里道路建設成本大概在三千兩到三千五百兩之間。
如果修通各城門的主干道,總長度按三十里計算,那么總費用大概是十萬兩白銀左右。”
嚴世蕃嘀咕說:“才這么點?工程環節如此多,鏈條如此長,怎么可能只用十萬?”
然后嚴世蕃對白榆批評道:“你沒做過工程,就是沒經驗,算的太不準確了。
我看每里成本六千到七千兩,總費用二十萬兩左右,你重新去核算!”
白榆沒脾氣,只能答道:“那等在下重新核算過成本再來稟報。”
他可算是親自體會到,為什么嚴黨一直被罵,名聲那么差了,原因真是方方面面都有。
十萬兩成本的工程,報賬直接加一倍,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也不知道最后會分給他白榆多少?如果少于一萬兩,將來就不給你嚴世蕃收尸!
說完事情后,白榆就起身告辭,不耽誤嚴氏父子的溫情相處時刻了。
嚴嵩看著白榆的背影,對好大兒說:“這個人雖然現在好用,但羽翼豐滿后,只怕你把握不住。”
嚴世蕃毫不介意的說:“他才十六歲,羽翼豐滿少說也得十年,我們父子還能堅持到那時嗎?
所以父親你說這個,真就應了一個詞是杞人憂天,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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