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計較向文禮的欺瞞是對是錯,對何金鳳來說,眼下向暖的事兒更要緊。
她質問向文禮,“你看到宋延的反應這么大,是單純因為知道他不是個好的,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在?”
“宋延就是宋漢庭,小暖上輩子的丈夫。”向文禮語氣里透著濃重的無力感。
何金鳳的眼睛再次瞪大,“你說啥?宋延怎么可能是宋漢庭呢?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咋可能會有關聯?有沒有可能是你認錯了?”
向文禮緊閉著雙眼,眼皮劇烈顫動著,沒有開口回應。
何金鳳心頭的僥幸被最有力的沉默打碎,不得不接受現實。
她快速捋清楚思路,安慰向文禮,也安慰自已,“沒事兒,宋延就算是暖暖上輩子的丈夫,也沒什么當緊的。”
“他和暖暖才結識不久,感情不深,暖暖又向來尊重你和我的意愿,只要咱倆堅持反對,他們肯定成不了。”
向文禮咬緊牙關,雙手緊握成拳,想壓制住胸腔內的奔涌,卻無法做到。
他是真的怕,怕重來一次依舊改變不了女兒一腳踏入沼澤,深陷其中,任他們怎么努力都掙脫不出的命運。
半掩在袖中的手被握住,掌心傳來的溫熱使得向文禮發僵的身體有了些知覺。
他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何金鳳,顫著聲音詢問,“還能改變,對吧?”
“當然能改變,咱們的人生重來一回,很多人和事兒都改變了,沒道理只暖暖一人的命運改變不了。暖暖說了,她找的另一半定然會讓咱倆滿意,咱倆不支持她和宋延在一起,他們必定得鬧掰。”何金鳳語氣篤定。
向文禮并沒有被安慰到,“可小暖和宋漢庭是否要在一起,怕是由不得她。”
“什么叫由不得她?暖暖要是不愿意跟姓宋的在一起,姓宋的還能強迫暖暖跟了他不成?”何金鳳話說出口方意識到。
以現今他們家和宋家的條件差距,宋延要是真有心強迫向暖,很輕松就能辦到。
沒等向文禮回應,何金鳳便自我洗腦安慰自已,“不會的,姓宋的挺利索一帥小伙,各項條件都優秀到沒處挑,想要嫁給他的女同志一抓一大把?人沒道理會干強迫人的勾當。”
又突然想起,“暖暖上輩子的丈夫不是年少時就缺了一只手掌嗎?這宋延都二十好幾了,人還好端端的,身體哪處都沒殘缺,你能確定兩人是同一個人?”
“就是一個人,我不會認錯的。”向文禮艱難扯出一抹苦笑。
這輩子的宋漢庭的身體為什么沒有殘缺?他根本不敢深想其中緣由。
何金鳳也很疑惑。
宋延上輩子殘了一只手,要是沒外力干預,這輩子也該殘了才對,不會無緣無故發生改變。
想到某種可能,再聯系到向文禮失魂般的反應,何金鳳的心在霎那間沉了底。
宋延很大可能跟他和向文禮一樣,有過一世的經驗,故而才能規避上一世的危險改變命運。
而宋延若真是重生之人,重來一次還要與向暖發生交集,不是因為太恨,就是因為太愛,定然是報了非向暖不可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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