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個多月就要迎來一年一度中考,柳盼弟的班主任家距離學校不遠,建議讓柳盼弟在中考前住到他們家去,避免每天上下學路上來回奔波耽誤學習。
凡是對閨女中考有利的,柳金葉都想支持,可又不想給人家老師添麻煩,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何金鳳讓她答應下來,“盼弟的老師提出讓盼弟住在人家家里,是為盼弟好,想讓盼弟全身心的備戰中考。回頭多送點謝禮就是,沒必要駁了人家老師的好意。”
“再說你們家那環境,盼弟每天回去哪有復習的功夫,孩子爺奶和她們爸舍得讓盼弟不干活嗎?聽我的,讓盼弟住老師家去,我替你出謝禮。”
何金葉忙說,“不麻煩你,我家的日子還沒窘迫到出不起謝禮的地步,猶豫不定主要是怕麻煩人家老師。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比起麻煩人,盼弟的中考更重要,那就聽你的,我回去就跟盼弟的老師回話。”
借盛湯的由頭,何金鳳把何金葉拉到廚房。
“七姐,我們廠有個四十出頭的老光棍,家庭條件還挺不錯的,除了臉上有幾個麻子外什么毛病都沒有。人家托我給找個媳婦,鄉下的也行,最好能帶個男孩兒,你們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何金葉想了下,“我們村還真有合適的人選,是個寡婦,去年公婆也死了,家里只剩母子兩人,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改嫁。”
何金鳳眼睛閃了閃,“一個寡婦能嫁到城里吃供養糧,多好的事兒呀!人肯定愿意。你回頭去探探底,不管成不成及時給我回個話。”
何金葉點頭答應下來,“行,我回去就幫你問。”
何金鳳佯裝突然想起,“對了,你可得將女方的底細探清楚了。寡婦門前是非多,最好搞明白人有沒有相好的,咱們別好心辦了壞事。”
何金葉心里咯噔了一下。
幾年前,她去河邊洗衣服,隱約聽到村里碎嘴的婆娘說孩子爸跟李寡婦有一腿。
當時聽得很模糊,等她走近人家都不說了,她只以為聽岔了沒當回事兒。
現在想想,那些婆娘好似是瞧見她才收了話題,編排的真有可能是自家男人和李寡婦。
瞧見何金葉面上生出了狐疑,何金鳳止住話頭沒再繼續上眼藥。
柳家人對李寡婦的兒子好,足以說明柳寶盛早就與李寡婦有了勾連,只是遮掩的好沒被七姐發覺而已。
現今距離七姐發病還有近一年的時間,她思來想去,覺得不能眼巴巴等著七姐被迫害了再出手,得想法子讓柳寶盛和李寡婦露出馬腳。
給李寡婦說媒,是她繞著彎跟向暖討來的主意,一個帶著兒子的寡婦能嫁到城里,對其來說是很大的誘惑。
柳寶盛要是知道七姐給李寡婦說媒,肯定會有所動作,七姐不是傻子,再加上她從旁提點,到時必然能發覺柳寶盛和柳家人的齷齪心思。
等事端被捅開,七姐要離婚也好,與柳寶盛決裂也罷,她才能以娘家人的身份出面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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