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禮也說,“去我們家對付一宿吧!走夜路不安全,一個不好會被公安當做街溜子抓進局子里去的。”
收到親爸使來的眼色,向暖配合走到何老五身邊,軟聲道:“我走不動,想要五舅舅背我走。”
何家叔侄幾個拒絕不得一家三口的挽留,跟著來了雙喜街。
打開院門,矮墻那邊突然閃現一道亮光,何金鳳定睛看了看,是孟老頭。
“嘖,嚇我們一跳!這都后半夜了,老頭兒你咋還沒睡呢?”
孟老頭沒回答何金鳳的問話,輕哼一聲轉身回了自家屋。
“白天黑夜的不睡覺,整天神神叨叨的。”何金鳳念叨一句,帶著一行人往屋里走。
上車前吃過的飯,眾人都還不餓,洗漱后就能直接睡覺。
林志剛哥仨的屋里只有一個單人床和一個上下床,最多睡五個人。
何金鳳讓兩個侄子把院里的兩扇破門板抬進屋,擦干凈后鋪上被褥,擠擠能睡下三個人,何老五睡沙發上,叔侄九個勉強都有了睡覺的地方。
夜深人靜,向暖躺在床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她才在這個家待了幾十日,竟生出了強烈的歸屬感。突然理解了為什么很多人把家稱作溫馨的港灣。
有可依靠的家人在,家就是可以隨時停靠的港灣,承載著滿滿的安全感。
翌日,向暖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強忍著瞌睡起了床。
楊娟只給她批了兩天假,今天是周一,她得上學去了。
穿好衣服出門,正好與披著衣服出臥室門的何金鳳撞上。
何金鳳看了眼掛鐘,“小暖咋這么早就起床了?還不到六點半呢,回屋再睡會兒去吧,等做好了早飯,媽叫你。”
向暖將到嘴邊的哈欠壓回去,“不睡了,去院里跑兩圈就精神了。”
瞧著她睡眼惺忪的跑出屋,何金鳳搖頭失笑,“這孩子,省心懂事到讓人心疼。”
他的三個兒子要是有向暖一半省心,大羅神仙讓她往哪邊磕頭,她就往哪邊磕。
院子里,孟老頭又在掃地,瞧見向暖圍著院子轉圈,將掃帚放到墻邊,趴墻頭上眼巴巴瞧著她跑。
向暖笑著打招呼,“孟爺爺早啊!”
孟老頭對著她扯了扯嘴角,算作回應。
向暖早習慣了老頭兒的淡漠,愿意對著人扯下嘴角,已經是很高規格的回應了。
跑了幾分鐘,向暖身上出了層薄汗,深呼吸幾口氣,開始蹲馬步練出拳。
余光瞧見孟老頭還眼巴巴的盯著她瞧,無奈哄勸道:“孟爺爺回屋去吧,等我下晌放了學,再陪您下五子棋。”
孟老頭的耳背很具哲學性,人家想耳背就耳背,不想耳背就不耳背,耳背自由由自已定義。
對于向暖承諾放學后下五子棋的約定,孟老頭嘴角扯起的弧度又大了些,顯然這會兒不想耳背。
孟老頭給人的感覺呆呆愣愣的,向暖原本以為他是個目不識丁的普通老人。
有一天放學,瞧見老頭兒坐在院子里,自已跟自已下象棋,聚精會神很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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