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太氣紅了眼,握拳一下下捶打向文斌,質問其它小黃魚和玉墜的去處。
向文斌被打的嗷嗷叫,只一個勁兒的搖頭說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見都沒見過所謂的小黃魚和玉墜。
可全家沒一個人相信他,認為是他將值錢的好東西全都賭沒了。
向老頭面色陰沉到嚇人,連拖帶拽將向老太拖到了里屋。
“李春娥呀李春娥,你嫁到我們老向家快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呀!我對你們母子咋樣,你捫心自問,我向有財可曾虧待你們娘倆?”
“你絲毫不感念我對你們母子的好,還瞞著我藏了小金庫,一藏就是三十年。好的很,你當真是好的很吶!”向老頭一番話說的咬牙切齒。
迎上向老頭陰冷的眸子,向老太崩塌的理智逐漸回籠。
她這些年能被人巴結恭維著,全仰仗向老頭,那些物件兒已經沒了,她不能再將向老頭得罪死了。
“當家的,你對我們母子有大恩,我李春娥咋可能不感恩呢?我是怕連累當家的你,才私自藏了那些個東西。”
“咱們老向家成分干凈,不能有污點,那些東西要是被人發現,一個弄不好會給家里惹來大麻煩。”
“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我李春娥對你咋樣,對你前頭的三個孩子咋樣?旁人不清楚,老頭子你還不清楚嘛?”
“自打進了向家,我掏心掏肺的為著這個家,對文生兄妹三個比對親生的老三都好,你不能埋汰我,戳我的心窩子呀!”
前些年,這些黃白物件兒確實不能外漏,故而向老太也不算說謊。
可她是否存了私心?老兩口心里都門兒清。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有私心,兩人是半路夫妻,向老太想將好東西給自已親生的子女留著無可厚非。
事已至此,向老頭壓下心頭火氣,問她,“你一共藏了多少小黃魚?除了這些,還有沒有了?”
向老太噗嗤一聲,嗷嗷哭了起來,“沒了,全沒了。老四那個殺千刀的混犢子,全給嚯嚯沒了……全沒了呀……”
向老頭擰眉,不大相信她的話,“真沒了?老四一共敗出去幾條小黃魚?”
向老太再心疼財物,也舍不得最疼的幺兒被向老頭打死。
故而沒敢說實話,謊稱只有三條小黃魚、兩副銀鐲子和一個不怎么值錢的玉墜。
有些事,得爛在肚子里,做夢都不能說出去。
“嗚嗚嗚……我早些年在海城的大戶人家做工,主家大方,才賞了這么些東西。全給老四那個混犢子玩意嚯嚯沒了,全沒了……嗚嗚嗚……”向老太哭到恨不得厥過去。
得知向老頭要將最后一條小黃魚賣了還賭債,向老太一口氣沒喘上來,真的厥了過去。
受不住打擊,向老太被氣病了,向文斌被打到躺床上起不來身。
向家大房和二房不滿老兩口的偏心,迫于向老頭的威壓不敢鬧騰,卻找各種由頭不好好上工。
向老頭被搞得身心俱疲,冷靜下來才想起向文禮。
父女倆上回悄無聲息離了家,這回又不聲不響的走了,連個具體地址都沒留下。
羅城那般大,想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他們上哪尋人去?
被惦記的向暖一行人,于半夜十二點前返回了羅城。
從火車站出來,何老三叔侄幾人想要直接回何家屯。
何金鳳攔著不讓,“十好幾里路,走到家都后半夜了,明天還怎么上工。今晚先去我們家對付一宿,明天再回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