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倒也不在意,把話題拉回了重點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隔壁產房的楊月娥還在生娃,廖東風雖然被抓了,但他爹媽肯定沒安好心,該二姐的東西都得設法拿回來。”
“對!倒是把她給忘了。”舒母聞回頭啐了一口,“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狐貍精,生的孩子也干凈不了。”
舒父重重“嗯”了一聲,“該清算的賬是不能含糊。當初給你姐的陪嫁可不少,合計兩千塊錢的工業票證,兩對大金鐲子、還有‘大三件’這些估計都被廖東風倒賣了,得一分不少地追回來。”
舒琳握著杯子的手指緊了緊,指尖泛白,“都怪我,連自己的東西都管不住,廖東風一張嘴,我就全交出去了”
舒奶奶嘆了口氣,“不怪你,憑誰也猜不到有這么一遭,沒事啊,你現在只要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了,其余的都不是大事。”
舒禾忙點頭附和:“對,姐,你就把新放肚子里,不光是屬于你的東西,還有廖東風貪的廠里的,都得仔細核實,每一筆都不能漏。”
舒禾能這么說,當然是清楚舒家人的手段,指定是不會再讓廖家人占便宜了。
舒父難得贊同舒禾的說法,“豆芽把那些票根拓本都給我一份,明個一早我就親自去廠里清點核實。廖東風這些年經手的事不少,正好一并查個干凈。”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舒小叔面上帶著怒意,語氣滿是嫌惡,“媽,楊月娥生了,是個男孩。聽說有先天性心臟病,孩子一生出來就是紫色的,已經進搶救室了”
得!
這消息讓病房里所有人怒意橫生。
“好好好,好的很!生個帶病根的孽障,還想往咱舒家塞?是打算讓琳丫頭養著病秧子,拖累她一輩子啊!”
舒奶奶心思何等通透,前后一合計,還有啥看不明白的?
舒母手里的搪瓷杯“哐當”磕在桌上,眼圈更紅了,“這要是真讓他騙成了,舒琳后半輩子不就毀了!要照顧還要求醫,她哪還有精力顧自己的孩子?”
舒父臉色鐵青得像塊燒紅的烙鐵,起身時連木凳都帶翻了,“廖東風能想出這么喪盡天良的法子!想必是一早就清楚的!我現在就去公安局,把這事說清楚!”
“二哥,我跟你去。”舒小叔攥著拳頭,又補了句更氣人的話:“我剛在走廊聽見護士說楊月娥在產房哭喊,說什么‘好歹是廖家的根,跟舒家也沾著關系,舒家為啥就不能抱去養了?’。
“你們說,這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