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驍莽撞沖動,又很單純。稍微撩撥下,就可以完成殺田盛的計劃。”
說到這里,寧無雙問道:“我可以殺田盛,可是趙先生哪里來的甲胄和武器,能源源不斷賣給我呢?”
林豐正道:“殺了田盛,我會告訴你真實的身份,到時候自會提供源源武器和甲胄。”
寧無雙心頭一動,明白趙日天這個身份是假的。
太謹慎了!
也太會算計了!
寧無雙沉聲道:“我對趙先生的身份一無所知,而你什么都不做,我就要殺了田盛。”
“萬一事成后,你直接消失,我找不到人怎么辦呢?趙先生要讓我出手,總需要給一點好處。”
“比如,說清楚你的身份。”
“再比如,給一個信物。”
寧無雙說道:“否則什么都沒有,我就要殺人,不公平。”
林豐說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情。現在的情況,是寧仙子有求于人,不是我有求于人。”
“殺了田盛,是你給我的投名狀。否則我販賣武器給反賊,豈不是自尋死路?”
“你殺了田盛,和田奮為敵,我們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才能相信你。”
林豐沉聲道:“在此之前,我不可能告訴你。是否出手,我不勉強。如果你不出手,我會自己出手,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
寧無雙快速的思考著。
和田奮合作,那是與虎謀皮,關鍵是要被田奮壓榨。現在有購買武器的渠道,對寧家來說才是長久的。
寧無雙沒有選擇,正色道:“我同意了。”
林豐笑著道:“寧仙子是聰明人,我先告辭了。等田盛被殺的消息傳出,我會再來天上樓,告訴你我的身份。”
寧無雙起身道:“我送先生。”
林豐擺手道:“不必了,大家只是合作關系。”
寧無雙仍是親自送林豐,她看著林豐走出院子的背影,眼中竟是升起了一抹挫敗感。
自從在天上樓當了花魁,用美色運作,從沒有被人忽視過。
這是第一次。
寧無雙眼中水汪汪的,又掠過一絲不服輸。如今才遇上,等殺了田盛,她和‘趙先生’還有機會接觸,肯定能了解對方,瓦解對方的防線。
女追男,隔層紗。
她不信自己會失敗。
為家族拿下一個有才華,更能運籌帷幄的人,寧家起事的機會就又大了許多。
林豐不知道寧無雙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他只為自己。
他,只為家人。
林豐出了院子,看到等候的姜破虜,笑說道:“事情談妥了,我們走。”
姜破虜見林豐短短時間出來,心中贊許。
兩人去了馬廄,各自翻身上馬,就消失在金云坊市。為了避免被追蹤,又兜圈子繞了一大圈,確定后方沒了追兵,才往金云堡去。
姜破虜問道:“賢婿,和寧無雙怎么談的?”
林豐沒有隱瞞,直接道:“就是按照借刀殺人的計劃行事,她借助北蠻拓跋部可汗的兒子殺田盛。現階段,她不知道我的身份。等田盛被殺,我再告訴他身份。”
姜破虜笑道:“我是大周的驃騎將軍,大周的第一神將。你當著我的面,賣武器給逆賊,膽子可真大啊。”
林豐神色輕松,說道:“岳父也沒喊陛下,句句喊皇帝,沒見您對皇帝有多么的尊敬。更何況我們是一家人,皇帝是外人,怕您做什么?”
姜破虜喜歡家人的關系,打趣道:“你真是無法無天。”
林豐說道:“在這個世道,老實人吃虧,愚忠皇帝的人吃虧,唯有無法無天的人才能保護自己,才能保護好家人。”
姜破虜也認同林豐的話,和林豐騎著馬往金云堡去。
……
金云坊市,青云客棧。
田盛離開天上樓,就到了青云客棧住下。
之前,他住在天上樓,尋覓著機會靠近寧無雙,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也能更好的談判。
跳了一曲胡旋舞,卻沒臉再住下,就選了一處好的客棧。
田盛氣哼哼的坐著,想著遭到羞辱的事情,咬著牙道:“趙日天欺人太甚,不殺他們,我絕不會罷休。”
“好在趙日天倒也識趣,面對寧仙子的邀請,竟然沒有去見寧仙子。”
“如此,寧仙子依舊白玉無瑕。”
“等殺了趙日天,我借助田家敲打寧家,讓寧家來勸說寧仙子,一定能拿下寧仙子的。”
田盛眼中閃爍著欲望。
自從看了寧無雙一眼,他就愛上寧無雙,一定要把寧無雙收入房中,讓寧無雙成為他的女人,臣服在他的腳下。
田盛知道‘趙日天’帶人離開天上樓,自己的人已經去追蹤。
只是,現在都沒有回來,讓田盛有些焦躁。
殺個老家伙而已,哪里這么麻煩?
一群廢物。
在田盛等待時,臨近下午申時也沒有半點消息,田盛只能繼續等待。
卻在此時,一名侍從走了進來,稟報道:“公子,寧仙子身邊的丫鬟來了,說寧仙子請您去院子中一敘。”
“哈哈哈……”
田盛激動得大笑起來,站起身道:“寧仙子也知道‘趙日天’沒用,還得靠我田盛。我雖然敗了,可是田家才能為寧家準備甲胄武器。”
“我,才是寧仙子的支撐。”
“我,才能給她一切,才能給寧家一切。”
“寧仙子有求于人,姿態會更低,如今該我一親芳澤了。”
當即,田盛換了嶄新的衣袍,身上帶著香包,鬢發更是打理得一絲不茍,就急吼吼的離開客棧往天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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