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的地點在蒙縣。
來人并不是老匈奴王,而是二王子。
二王子風度翩翩,長相更像是中原人,而不是匈奴人。
他臉上掛著和煦笑意,就好像不是作為戰敗方來和談,而是來觀賞風景的,“恒王爺神采奕奕,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自然。”顧承靖不冷不熱回敬,“二王子氣色也不差,看來想賠付給我們的東西,并沒讓你們傷筋動骨呢。”
二王子的笑一下滯住,但片刻又恢復,“恒王爺說話真是讓人接不住。”
顧之清看兩人談著,插嘴道:“這次和談的使者是在下,二王子請坐。”
二王子這才正眼看向他,又瞟一眼他身后的燕青樾,含笑道:“顧使者自京城遠來,實在是辛苦。”
“才過沒多久,燕將軍的傷勢竟然已經大好,看來是我們沒有盡力啊。”
燕青樾眸中怒火迸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有生之年,必要將你們匈奴打得落花流水!”
“那我拭目以待。”二王子毫不動怒,淺笑吟吟。
燕青樾身形一動,就想上前,被顧之清一把攔住。
“青樾,匈奴可是給我們發來投降書的,若是你打了來使,豈不是讓我們錦朝和匈奴失了和氣?”
他手下用的力氣不小,捏的正是燕青樾受傷的手腕。
燕青樾額頭冷汗冒出,不得已松下身子,“顧兄教訓的是。”
二王子投來挑釁一笑。施施然坐下。
“一百石糧草,十萬兩白銀。”二王子干脆利落地擺出自己的條件。
顧之清笑了,“二王子,和你父親信中所說數字不符吧?”
投降信中,說的是三百石糧草,五十萬兩白銀。
二王子嘆一口氣,“近年來天氣干旱,收成不好,一百石糧草已是我們盡力之數。”
雖然說的是事實,但要是草原所有部落連三百石糧草都拿不出來,無非是在說笑。
“真的如此?”顧承靖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