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樾像是被噎住,腳步都停頓下來。
這已經不是含沙射影,而是明晃晃地諷刺他了!
顧之清恍若沒發覺他臉色變化,也跟著停步,回頭笑瞇瞇道:“怎么不繼續走了?”
燕青樾憋屈地捏住拳頭,深呼吸一口氣,才擠出唇邊一絲笑,“就來。”
顧承靖早已在大帳中等候,待他們進入,拱手道:“顧兄。”
“王爺折煞我也!”顧之清著急地扶住他的手,“我們兩兄弟已許久不見,不如今晚醉談一夜?”
顧承靖輕笑,卻搖頭,“不必,今夜還需商議與匈奴和談計謀。”
他目光轉向燕青樾,“燕將軍已能行走,看來是傷勢大好。”
“讓王爺擔心了。”燕青樾彎下腰,遮掩臉上騰騰的熱意。
他利用養傷的借口,強行留在北疆,這話是在提醒他呢。
顧之清眼神玩味,“王爺,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商議,也讓燕將軍參與一下,畢竟他曾經深入匈奴敵營,更了解匈奴習性。”
顧承靖眸底閃過一抹嘲諷。
燕青樾不過一運送糧草的官吏,如今卻代表北疆軍去和匈奴談判,是打算所有的功勞都要沾一下了。
“如果燕將軍樂意,那自然可以。”
顧之清將嘲諷的目光投向燕青樾,“青樾,你覺得呢?”
兩人的目光中,均是明晃晃的瞧不起。
燕青樾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中燃燒,全身上下都在被火舌燎烤。
他緊緊咬著后槽牙,幾乎能聽到牙齒發出的“咯吱”聲。
但面上,他卻只能露出欣喜若狂的笑,“謝謝王爺和顧兄抬愛,若有這個機會,我必定粉身碎骨,也要為北疆軍爭取權利!”
顧之清笑了,嘴角勾起,眼中卻無絲毫笑意。
匈奴的投降書中,已說明投降條件,任憑他們磨破嘴皮子,最多不過一點點利益。
所以燕青樾的作用,只是站著充當柱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