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書被說得癟癟嘴,“醫生……所長他也不見,反正……我只好來求您了!”
藍婪都被氣笑了,“你是覺得我比醫生厲害嗎?”
小秘書倒是很實誠的搖頭,然后也是非常實誠的回答:“是戴行長說找您肯定可以……的!”
之前戴放忘了交代別這么說,這會兒在樓梯口沖小秘書使眼色顯然也已經晚了,小秘書連最后一個字都補全了。
藍婪回頭看到了戴放,表情一難盡,是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過了會兒,藍婪沒說話,但是又回頭看了看小秘書,最后再看一眼戴放。
這才稍微點了點頭,“行,我過去一趟……是在白云苑?”
小秘書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大領導在市里還有房子,茫然的看著藍婪,“白……”
“那就是在家屬樓了。”藍婪自己得出了答案,轉身去拿了個包。
最后看了一眼戴放,囑咐了一句:“我要是回來得晚,你多陪一會兒藍雪聲,有……”
不知道小秘書叫什么,“有她在,陌生面孔,藍雪聲可能會覺得新鮮,能玩很長一陣。”
小秘書指了指自己,“藍總,我得跟著您回去,所長屋子里說不定好多要收拾……”
藍婪回身,“你既然找了我,我跟許沉獨處的時候你在旁邊,你覺得合適嗎?”
小秘書一想,好像也對。
可是她在這兒跟戴行長這兒好像更不合適?
藍婪的車很快就出了院子。
她的車速全程都很均勻,到方藍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舅舅剛好打電話過來,“是你的車子進去了?”
藍婪笑笑,“您記性真好,我那么多牌子您也記得住。”
“你去看看也好,我剛出來,人家不見,也不知道傷沒傷,還是傷得怎么樣。”
聽這話,語調滿是無奈。
也是,許沉在方藍區屬于后起之秀,除了工作的事之外,他真想耍個架子,還真有那資本。
藍婪停好車,進樓之前停下腳步,“不是說傷得重嗎?”
李振民有點擔心的皺眉,“你從哪里知道的消息?”
“您又是從哪知道的?”
李振民的消息當然是來自于災區軍方,那邊有專門部隊過去接管,人家看到許沉了,也看了他的身份信息,所以跟方藍區的區領導專門匯報了情況。
區領導又大晚上的特意找了李振民,讓他連夜代為探望一下,等明天區里會安排人下來照看許沉。
不過,區領導那邊的話聽來,并沒有說許沉重傷,只說在當地的時候他一個頂倆,人家怕他把自己給廢了,擔待不起,所以把他給強行送回了。
并沒有提及受傷的事。
結果,李振民大晚上跑過來,人都沒見上,只通了個電話說不需要探望。
他這一把老骨頭也不可能在大門口等一晚?
所以,藍婪跟舅舅對了半天信息,許沉沒受傷?
她已經握著手機走出電梯,掛斷電話后站在他的門牌號前。
“許沉,開門。”敲門只敲了一下,聲音也顯得很淡,大有只要他墨跡不開門,她就直接走了的意思。
默念了大概四個數,大門鎖有響動。
許沉從里面開了門,沒有完全拉開,看著她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意外,什么都沒說,沉默的看了她好幾秒。
之后才低著聲問了句:“怎么過來了。”
藍婪冷笑,“你不就是想故意引我過來?裝什么。”
雖然大門沒有開多大,但至少藍婪看得出來,他身上好端端的,衣服穿得干干凈凈,臉上也沒傷,精神看起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她就那么盯了他一會兒,冷冷的問:“好玩嗎?”
全世界都在關心他到底有沒有受傷,傷得怎么樣,而他卻故意躲在這里,電話不接,領導不見。
就是為了讓她親自過來看一眼!
他有沒有想過整個區因為他這種幼稚心機的行為會浪費多少人力?
許沉輕微皺了一下眉,“要不要進來。”
藍婪也不知道怎么就一看到他火氣就止不住了,反觀他一臉的淡定,她直接一腳把門往后踹。
門框脫離許沉的手,終于完全大開。
許沉眉頭也跳了一下,估計是沒想到她這么暴躁,隨即嘴角稍微動了動,目光低垂的看著她,“這么擔心我。”
藍婪聽得更加來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他:“許沉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有你就去治!行嗎。”
許沉舒展了所有表情,靠在了旁邊的墻面,不解的看著她,“我怎么又有病了,上次說再也不想見我的是你,大晚上火急火燎踹我門的也是你,看來放不下的也有你一個。”
“你閉嘴!”藍婪忍無可忍。
然后眼尖的看到了他灰色襯衫的袖子,從手臂側后方好像是劃破了,灰色之下的血跡不明顯,只是因為有一縷血流到了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