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緩緩撥動方向盤,“今天日子特殊,當然是我說了算。”
特殊?
“怎么,你也給戴放慶生?”
許沉沒有回話。
車子越往后開,藍婪越覺得不對勁,“你把車停下!到底去哪啊?”
“你要去就自己叫個車,我自己回春山居。”
許沉從后視鏡看了看她,“戴放單位一起吃飯,你在春山居給誰慶生?”
“用你管。”
戴放每年生日本來就都在單位吃飯,但他在外面也就意思一下,回到家主要還是跟家里人一起吃。
“他今晚不回。”許沉淡淡道。
藍婪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你干什么了?”
該不是為了不讓戴放回春山居,他動什么手腳了?
給戴放找事,還是讓人灌戴放?
看了藍婪那完全不信任他的眼神,許沉自顧笑了一下。
戴放說的還真是一字不差。
眼看著車越走越偏,藍婪吐出一口氣,也不跟他吵,盡量心平氣和,“許沉,你現在把車停下,別逼我發脾氣。”
許沉車速很穩,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但也開了口:“你知道我最近在想什么么。”
“沒興趣。”藍婪冷臉看向窗外。
他說:“回來了這么久,我當然也知道你什么決心,有時候一個人躺床上我會想,在你眼里我既然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干脆就做個惡人也好。”
“尤其中午教藍雪聲游泳,看著你們三口,晚上這種念頭會更加強烈。”
“索性做徹底,你既然都這么討厭我了,再恨我一些豈不是更好,我能死心了,完完全全退出。”
“趁藍雪聲還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什么親爸、后爸,以后給她灌輸什么,她就信什么,反正戴放對孩子好,對你也好。”
藍婪冷笑,“你不用拿這種反其道而行的話刺激我,你真以為你消失了我會難過嗎?”
許沉輕輕自嘲了一下,“你當然不會。”
藍婪看著他那個表情,心里很不舒服,可能是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是說什么就做什么。
“你給我停車!”她拍了拍他的座椅。
許沉側首看了她一眼,“你急什么?到地方會停的。”
“萬一哪天我真的想通了退出,有些想做的事還是要做的,怕留遺憾。”
藍婪氣得深呼吸都已經沒辦法排解胸口那股憋悶,聲音忍不住升高,“你所謂的不留遺憾,就是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破壞我的任何計劃,就像當初一樣?”
“你要是這么想,那就是吧。”
藍婪一個拳頭就跟打到了棉花上一樣。
車子一路開到了郊外一個愜意的度假酒店前,停下。
許沉給她拉開車門,“到了,不舍得下來?”
藍婪下了車準備繞到駕駛位去。
但許沉直接把車鑰匙給了門童,走過去一手按了車門,一手把她的腰勾過來,直接抱起走人。
門童聽著女人的罵聲逐漸走遠,一臉吃瓜的低著頭。
藍婪被帶進一個房間,進門的時候鞋就被許沉給扔地上了。
她被放到沙發上的時候,滿臉冷意和警惕的盯著他,“你干什么?”
許沉看著她的眼神,似是笑了一下,“我都好奇,到底什么時候,在你眼里我這么十惡不赦的。”
他彎下腰,雙臂撐著她身體兩側的沙發,一點點靠近。
藍婪牙齒咬在一起。
許沉還以為她會直接給他一巴掌,或者說會報警。
但她全程倒是一個難聽的字都沒說,只是盯著他眼神示威。
他沒再靠近,扯了扯唇,“如果只是想強迫你,我在車上就行,費力氣訂這么個房間干什么?”
他直起身,轉而去了廚房,一邊道:“那年你生日我沒去,你說想吃的菜一直留著沒機會給你做,今天嘗嘗吧。”
兩個人三個菜一個湯,時間還早。
藍婪試過自己開門走人,反鎖了。
真行。
藍婪拿了手機,跟姜凜冬打了個招呼,“我晚上估計回不去給戴放做菜,實在不行你做了吧,我看能不能趕回去一起吃。”
姜凜冬聽戴放說大小姐已經回來了,這會兒她又說趕不回來,多問了一嘴:“您臨時有事?”
“算是。”
掛了電話,藍婪也給戴放發了個信息,算是報備一下,免得到時候別人到處找她,弄得人盡皆知。
戴放很少長時間不回消息,今天估計是特殊,忙得沒空給她回復了。
許沉做一頓飯速度確實快,一小時飯菜做完,酒也醒好了,桌上放著鮮花和蠟燭,估計是酒店專門提供。
如果拋開個人情緒不談,燈一關,特制的蠟燭光暈染開,這頓晚飯確實稱得上直擊人心的燭光晚餐。
“喝一杯?”許沉給兩人都倒了酒。
藍婪不為所動,“都喝了怎么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