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沒說話,依舊站在水里。
看著一家三口,兩個人圍著孩子溫柔的哄著。
尤其是她,對任何人都是溫柔的,除了對他。
藍雪聲一會兒喊媽媽,一會兒喊爸爸,唯獨沒有他任何事。
過了好一會兒,藍婪終于把孩子哄好了,抬頭發現許沉上岸了,拿了一條毛巾,只說了句:“今天先不學了,我還有事。”
雖然他沒有正面朝著她,但是那一瞬間,藍婪依稀看到了他眼底似乎是紅的。
藍婪愣了一下。
張了張口,許沉已經大步走遠了。
戴放去給孩子拿衣服了,王都在邊上,也看了許沉孤獨的背影。
“可能,聽聲聲喊的爸爸不是他,心里多少有些受傷。”
藍婪抿著唇,心里也酸了一下。
又冷了一句:“是他自己不要的。”
王都沒再說什么。
戴放拿了衣服出來,沒見許沉,“走了嗎?”
王都點頭,“許先生說他還有點事,所以先走了。”
戴放沒看出什么異樣,“那我改天專門拜訪一下他。”
藍婪抬頭,“你找他干什么?”
戴放先是笑了一下。
她對許沉的排斥太明顯了,明顯到不正常,可能只有她自己發現不了。
不過戴放找許沉是公事,“關于我瀆職放貸的事,不是正在調查么?有些元素到底是什么時間添加到產品里的,這個問題可能專業的人會比較好解決,我問問許沉有沒有辦法鑒別。”
藍婪給孩子穿好衣服,“那你可以問問舅舅,或者我研究室里也是一幫老專家。”
戴放微笑。
很明顯,他比較樂意找許沉。
藍婪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
五天后,是周四,戴放找到許沉那兒。
許沉拿著飯盒剛從食堂出來,看了他一眼,“我所里不需要貸款。”
戴放笑笑,“想找你幫個忙。”
戴放跟著許沉進了他的休息室。
居然干凈整潔到連一個他能坐的凳子都沒有。
戴放也沒要求,就站著說了,“我的那個案子你應該也聽說……”
“不知道。”許沉一點不客氣的打斷他,“我沒有關注情敵的習慣。”
戴放也不介意,從頭到尾跟他講一遍。
然后說明訴求,“他們的產品,根據時間線我們這邊都有搜集,應該可以從產品里鑒別出某個元素是什么時候添加的?”
許沉:“這么簡單的事警察局不會排查?”
戴放無奈:“術業有專攻,而且元素比較特殊,一般人分離不出來。”
許沉倒是抬了抬眉毛,然后面無表情的繼續吃飯,“我確實不是一般人,謝謝夸獎。”
戴放:“……”
許沉也沒說可不可以幫忙,只說他可以走了。
然后吃完飯蓋上飯盒,又看了戴放那個,“哦要坐會兒是么?都忘了給你拿個凳子。”
就在戴放眼皮子底下,許沉從看似是柜子的側面拉出了一個高科技折疊椅子。
就說么,一個所長的休息室怎么能沒椅子。
戴放被氣笑,他到底是真的忘了還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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