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俊德左看右看,確實只有自己站著,多少有點無語。
剛好也是他代表跟那個公司談的,所以他也沒法否認。
然后挺起脖子,“日我又……”
一開口發現發音模糊不對勁,氣得都忘了嘴里塞了個鋼筆,氣急敗壞的拿出來,“啪”的拍在桌上給自己漲了氣勢:“是我又怎么了?!”
他指著許沉:“我們談這么好的合作,都是為了公司好,你算什么東西,對著一屋子的老董事也敢這么放肆!”
許沉側過臉,視線略微上抬,就那么睨著申俊德,足足有十秒鐘。
直到看得申俊德都感覺像被刀扎一樣,拔起來的氣勢在不自覺間一點點的往下泄,不由得也低頭看了看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
許沉目光變得很冷,“你又算什么東西,對著藍氏唯一的繼承人敢這么大呼小叫,甚至上手。”
“沒有藍岳,你們這幫人要么在公司里用汗拌飯,要么蹲到大牢屎尿拌飯。沒有藍婪,這公司早死了,給你一口吃的開始撐得找事,對著衣食父母指手畫腳?”
繼而許沉看向了藍婪,像是非常不理解,問了句:“他們一直都這么跟你說話?”
他給她當保鏢的時候可沒這么放肆。
也聽說戴放替她收拾過藍晶的,現在看來,成效也只是一時的,這幫人反而是變本加厲了?
藍婪不想在這些東西上浪費時間,對申俊德道:“跟對方公司說清楚,沒我的允許,這個合作談不了。”
申俊德剛想說什么,許沉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說了句:“你跟我出來。”
申俊德咽了咽唾沫,因為知道這人是個流氓,以前是流氓,兩年不見,現在更流氓了,誰知道這期間在監獄干的什么?
所以他不傻,跟出去明顯就是想對他動手。
申俊德冷哼一聲,扭過頭看都不看許沉。
只要他不出去,許沉就不可能有機會動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申俊德就不信他真敢動手?
許沉走了一步,見申俊德沒動,也就轉身折回去,似笑非笑,“申董這是希望我在諸位面前仔細列舉一下你私下的罪行?”
“申董要是喜歡這么高調,那就在這兒也行。”
“等等!”申俊德一聽,猛地打斷他,“你胡說什么?”
許沉似笑非笑,“你知道監獄里什么最多嗎?”
申俊德咬了咬牙,他弄進監獄的人還真有好幾個,保不齊跟許沉碰到過,相互之間一聊,多半也能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
申俊德不怕別人,但是還真有點擔心許沉這種流氓瘋子,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他都能給弄出來。
申俊德咬著牙,壓著聲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藍婪跟許沉挨得近,當然就能聽見申俊德說的話。
她這會兒滿是震驚,申俊德就這么慫了?
許沉又沖申俊德頷了頷首。
申俊德明明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做的樣子,硬是說了一番藍婪都想不到的話。
“這個項目,確實是我的錯,只看到了表面的利益,沒有考量對方公司是不是具有長遠優質性……”
實在編不出來了。
申俊德一咬牙:“鑒于我犯下這么大的錯誤,即日我就會給股東大會遞交辭職申請,一個月徹底交接完公司所有事宜。”
許沉繼續盯著他。
他只好說了一句:“希望各位以后不要一時糊涂,跟我犯同樣的錯誤,不利公司發展,更是直接擠壓我們自己的利益!”
說完這句,申俊德實在待不下去了,一拽袖子大步大步的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靜了好半天,畢竟這個轉折太快了,好多人都沒怎么反應過來。
開會之前,申俊德可是信誓旦旦的,一定會帶著他們、帶著公司走上更穩定的路。
這怎么一轉眼,人說走就走了?
許沉繼續坐在申俊德的位置上,“有什么疑問的趁早問,你們藍總很忙。”
藍婪抿唇,選擇不插話,根本插不上。
然后還真有人這個節骨眼上往上撞的。
“你說你也是股東,我們怎么從來不知道,也沒見過?”
“大小姐,公司這么機密的會議,讓一個這樣的人隨便進來,這責任到底誰擔?”
“哪樣的人?”藍婪一皺眉,本能的回了一句。
那人張了張口,對上許沉一臉好整以暇等后文的表情。
然后臉一黑,“我說話不太好聽,還是不說了,但這個事今天必須有個說法!”
許沉點頭,“我也是這么個意思,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他朝那個人招招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東西,證件我帶了,過來給你看看。”
什么證件?
根本沒人信。
所以那人拉開椅子就大步走了過去。
許沉身上還真有證件。
他從衣服內兜拿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是黑色的皮質封殼,不知道有沒有印字,但是依稀看到了上面的五角星。
那個董事當然也看到了。
許沉先翻開了扉頁,見到那人臉色變了變,問他,“你想清楚,要看嗎?”
“闖你們的董事會我不知道需不需要進監獄蹲著,但看完我的東西,我能保證你一定能進去蹲半輩子。”
那人咽了咽唾沫。
因為他看到了扉頁右下角那個機密印章了。
許沉指尖挪動,要接著翻到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