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戰鷹剛在石料上開了個窗口,戰司航立刻喊了起來,“爸,媽,你們快來看,這是不是雪花棉!”
戰鷹對翡翠的了解僅限于老爺子的收藏,眼前這塊石頭開出來,但從外表看,他完全想不到對應的稱呼。+j.i_n?w-a!n`c~h/i+j/i?.^c?o!m!
戰司航喊出雪花棉,戰鷹依舊是一臉茫然。
老爺子和老太太湊過來看,都是一驚,只見露出的玉料純凈如冰塊,里面卻飄著清晰的棉點,像是冬日空中飛舞的雪花。
這是玻璃種木那雪花棉的特征。
老太太連忙道:“開出來,開出來仔細看!”
戰鷹意識到自己手里這塊恐怕價值不比那塊玻璃種帝王綠差,否則不會連見慣了好東西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滿臉驚喜期待。
他這下更好奇戰嘯野那塊石頭里能開出什么了。
玉石的價值是人類根據自身需求及玉石的罕見程度對其賦予的。但對小孩子來說,那就是一塊漂亮的石頭,只是不一樣的漂亮而已。
小多魚看了一會兒解石就覺得無聊了。此時她正撅著小屁股用花葉把戰嘯野左腳邊的螞蟻安全運送到右腳邊,蹙著小眉頭,表情嚴肅,認認真真,仿佛在完成一項南水北調的重大項目。
完全沒有被那邊開出罕見寶石的嚴肅氣氛影響。
戰嘯野也忍不住被她吸引,低頭看著她耐心的一趟一趟運送,小螞蟻不聽話,還要被她嘟囔著訓斥,“系不系乖寶寶,不系乖寶寶打手手。”
戰嘯野好笑,“螞蟻的手那么小,你打得到嗎?”
小多魚舉著葉子呆了呆,低頭瞅著還沒有她指甲大的小螞蟻,又翹了翹自己的小手指,沉思半晌抬頭向戰嘯野求助,“嘚嘚打。”
戰嘯野:“……”
他好像給自己找了個難以完成的工作。
旁邊,戰鷹終于將玉料從石頭里完整的挖了出來,水洗過后,純凈的翡翠清晰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饒是四人見慣了好東西,也忍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寶石不大,只有十寸長,三指厚,如一塊切割完美的純凈冰塊,無暇透亮,上面飄著‘漫天大雪’,炎炎夏日竟然看到它的人覺得清爽沁涼。
“木那雪花棉,果真是木那雪花棉!”老太太驚嘆。
陶靜云有一塊木那雪花棉的吊墜,是她母親的遺物。老太太有幸在她那里見過,那透亮干凈的質地,雪花飛舞的意境,簡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么大的木那雪花棉?!”戰司航沒親眼見過,但他聽說過,有拍賣行曾出過一件杏子大的木那雪花棉球形擺件,壓軸出場,賣了三百萬美金。+狐*戀*文!茓-+首~發?
簡直就是天價。
而他們眼前這塊是那個棉球擺件的五倍有余,只需要稍作切割就可以制成山水擺件,價值難以估量。
戰老爺子深吸一口氣,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感慨自家孫女財運旺,還是嘲笑賀強東倒霉。
他不信賀強東的派對上全都是這種品級的好玉,但小多魚買了幾塊就開出來幾塊極品玉,可能真把派對上的好玉都包圓了。
幸虧是拿回家來自己解石,這要是在派對上解開,他都怕有人膽大包天半路把他家小多魚偷走。
賭石一道,最信運氣,對運氣好的人趨之若鶩,到了盲目的地步。
戰鷹忍不住提醒道:“還有小少爺和林婆的石頭沒開呢。”
他是真的對戰嘯野的那塊黑石頭充滿了好奇。
小多魚聽到了,昂著小腦袋提醒,“還有多肉噠。”
戰老爺子想到這次帶小多魚去賀家賭石派對,本就是為了給戰嘯野買玉料,回來的路上小多魚也一直念叨著。
“阿野的最后開,先開小林和多肉的。”
林婆從頭到尾笑呵呵的站在一邊看著,一點異議都沒有。
最后從林婆石頭開出一塊冰種福祿壽,只不過顏色和戰老爺子那塊不同,是綠紫黃,中間的紫色占了近三分之二。
老太太看了,對林婆提議道:“正好可以雕個金玉滿堂(小金魚),我找回了人生的意義,你也該找回來。”
林婆眨眼,眼淚掉了下來,她趕緊側身擦掉,嗔道:“這么久的事情,你怎么還記得。”
她親娘死的早,爹和后娘生了兒子,后娘想要她親娘留給她的小金魚吊墜,爹讓她拿出來,她不給,被打斷了一條胳膊,為了護住吊墜跑出家門,后來被拍花子的抓走,吊墜還是沒保住。
那時候她才六歲,輾轉兩年成了霍景棠的丫鬟,后來霍景棠知道這件事,專門買了一條小金魚吊墜送給她,她戴上就再也沒摘下來過。
直到十年前,戰司衍的死訊傳回來,霍景棠氣急暈厥,她急著攙扶她,吊墜掉落,摔成了兩節。
林婆沒有再找替代品,她固執的認為小姐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人,她也失去了她最重要的吊墜,這樣才能理解小姐的痛苦與悲傷。
這件事她從未對人,卻沒想到小姐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誰讓我記性好呢。?嗖`颼+小·稅¢旺.\無,錯_內¢容,”老太太伸手有些粗魯地幫林婆抹了下眼淚,“快別哭了,哎呀,都流鼻涕了。”
本來不想哭的林婆,被她說的眼淚又掉了。
老爺子看著她們主仆情深,心中感慨,時間過得太快了,一眨眼他們都老了。
戰司航并不清楚內情,怕林婆哭壞了身體,趕忙道:“我認識個擅長雕錦鯉的玉雕師傅,回頭我讓她拿些樣圖來給林姨挑選。”
旁邊戰鷹已經手腳利落的把小多肉那個也開了出來,一塊高冰種紅翡,紅翡的價格不及紅寶,但高冰種的紅翡同樣價值不菲。
至此,小多魚帶回來的所有石頭,除了戰嘯野那一塊已經全部開出來,沒有一塊賭垮,全都大漲。
隨便一塊拿出去都是能上拍賣的好東西。
這下,戰鷹看小多魚的眼神已經從贊嘆變成了崇拜。
回家他就把他媽掛墻上的財神像扯下來,把小多魚照片掛上。
被戰鷹盯著看的小多魚已經把所有的螞蟻都運送完畢,正被戰嘯野拉著用手帕擦手。
舉著兩只小手,手指不老實的亂動。被戰嘯野揪住,朝他討好的嘿嘿笑。
戰鷹得了戰司航的示意,起身將戰嘯野腳邊的石料搬到了解石臺上,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竟然不知道該從哪里下刀,抬頭詢問小多魚,“多多小姐,這石頭從哪里切?”
沒人覺得他問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怎么切有什么問題,小多魚已經靠自己點石成金的本事征服了在場所有人。
小多魚被問的一呆,伸出小手在石頭上隨便一指,“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