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卿擔心起鐘恩華的身體,老太太已經到了受不得刺激的時候。
“以父親和母親的心性肯定都要來親自看一眼才能接受,把時間拖住,等陸猙身體好一些再去解決。”
陸訓禮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這場葬禮的目的,暫時緩解掉兩邊的爭端。
“每次都是等陸猙。”卓卿悲從中來,有些哽咽地道,“他才二十歲”
“是他自己要選這條路。”
陸訓禮眼中掠過一抹沉重,“我們勸過了,也告訴過他這條路有多難走。”
“告訴過就行了么?我們身為父母甚至都沒察覺到他已經病得這么重。”
卓卿看著眼前的空棺材眼淚模糊。
陸猙真的只差一點點
“察覺到又怎么樣,他從小性子就偏執,也看不開,總覺得自己什么都能抓住、能辦到,多少次了,你跟我勸他有用么?”
陸訓禮抬起腿,荒誕地擱到菊花上。
宋枕星站在一旁聽著,有點明白老太太為什么說卓卿在自欺欺人了。
他們夫婦未必不心疼兒子,但他們的思想和陸猙是對沖的,他們奉行擺爛,陸猙又什么都想管,于是陸猙的一切在他們眼里成了想管也管不住的存在,包括病痛。
難說對錯。
宋枕星正想著,陸訓禮忽然轉頭看向她,眼里帶著欣賞,“不過你好像能降得住我兒子。”
聽到這話,卓卿也看向她,眼里帶著溫柔的笑意。
兩人傳達的意思很一致,想她留在陸猙身邊,想她替他們守護陸猙。
“”
宋枕星卸下胸口的白花放到一旁,微笑,“現在伯父伯母在這,事情就不用我管了,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