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下眉頭,沒說什么。
她終究對關五娘的話半信半疑。
但如果關五娘真做了假,那就說明她一定是跟徐夫人有某種聯系了,至少會是相識。
因為目前她只看到徐夫人手頭有這東西,關鍵是,她是早幾日夜里才知道的。
關五娘那里的緞子換了,徐夫人恰好又出了街,有秘密這是能肯定的了,不過她并不準備在目前線索上下猛力。
一則是如果她的秘密沒有觸及到她的目標,她用不著去理會。
二則是如果她與關五娘當真有某種聯系,那么她去關五娘處兩趟,她遲早也會知道,若她再有動作,必定會引起徐夫人防備。
如今證明她果然出過街,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
徐夫人隨在戚繚繚之后不久回到屯營。
徐坤不在,屋里靜靜地,經過昨夜里何忠犯事之后,后院已經被看守得很森嚴。
她解了披風,想執壺倒杯水來喝,手卻無力到抬不起來。
壺放下,吐了口氣,又閉上眼,等眼里的酸澀過去,然后才又睜開,順勢在腳榻上坐下來。
屋里靜得出奇,縱然午時的天光將室內照得明亮,也揮不去那一屋的壓抑。
她抱著膝,長久地望著地下,這使她看起來像極了被堆放在榻前的一座雕像,美麗而毫無生氣。
窗外的風一下下地拍打著窗門,發出有些突兀的啪啪的響聲。
陽光有些刺眼,縱然是坐在屋里。
她拖過那針線籃,重又拿起那幅秀著幾朵祥云的枕套。
眼淚吧嗒吧嗒滾下來,瞬間打濕了布面。
她埋首伏在雙膝上,低低的嗚咽時高時低地響起。
忽而,她抬頭抹干了眼淚,淚眼又笑起來。
……
燕棠回到營署,見著戚子煜和程淮之正在校場練兵。
他招了他們過來詢問操練情況,又從旁觀望了會兒,把將要開戰的事情順口交代了下,就見校場對面紅影一閃,戚繚繚與程敏之他們正駕著馬兒自營門外飛馳進來,又不由直身看了過去。
戚繚繚也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他,隨即勒轉馬頭笑著過來:“你回來了?”
燕棠伸手讓她搭著下馬來,問她:“又去哪兒了?”
“去附近轉了轉。”戚繚繚說著,又環視了一眼他身后齊齊抱著胸冷眼看過來的那幾位,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戚子煜道:“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程淮之道:“拜托不要欺負我們這些孤家寡人。”
燕棠漠然看著他們一個個:“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個!”
戚子煜背過去翻起了白眼。
戚繚繚下晌與戚子湛程敏之他們去了附近鎮子,堵館茶樓里什么的都去逛了逛。
他們人多,又換了裝扮,沒有人知道來歷,但大白天的也沒有人敢打他們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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