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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第七十四章 要是來遲一步

      王辰道:“活不下去了,除了落草,還能咋地!”

      “怎么說?”

      “還不是因為朝廷什么狗屁的‘戶馬法’!把軍馬交給我們民戶飼養,按期繳納馬駒,說是抵一半田稅。”

      “民牧,也是為了減輕官牧壓力,戰馬多了,國家軍力才能增強,才能不受外敵欺辱,怎么不好?”

      王辰呸道:“官府說得好聽!我們馬戶,五丁養一馬,從15歲養到60歲,不能養死了,每兩年還要上交一匹馬駒。養死的、交不上的,就要賠錢。馬駒賠二三十兩,成馬賠五六十兩,把我們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養雞養鴨尚有雞鴨瘟,養馬就能保證不病不死?還要保證生小馬駒?生不出來怎么辦,叫我們替馬生不成!好容易生了馬駒,戰戰兢兢養大,吃的草料豆餅比人還精細,熬到繳納期,百里迢迢送去太仆寺,一路人困馬乏。驗收的官吏又各種挑剔,查完說馬匹不合格,該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白養兩年不說,還要賠錢。為了過關,馬戶們不得不湊錢賄賂查驗官,請他們放人一馬。

      “為了養馬,耽誤種地,交不上公糧,縣衙老爺又不高興,和太仆寺爭搶人手。一頭催我們種地,一頭催我們養馬,就這么一雙手,剝皮拆骨也干不了這許多事,你說這‘戶馬法’,不是折磨老百姓,又是什么!”

      蘇晏陷入沉吟。銘太祖開創先河的民牧政策,雖說減輕了國家養馬的壓力,卻是把這壓力轉嫁給了老百姓,在田賦勞役之外,又增加了新的負擔。

      苑馬寺、太仆寺,太祖皇帝疊床架屋似的設置了從中央到地方的牧馬管理機構,運營成本大為增加,官吏們要吃要喝要領工資還要克扣勒索,難怪弄得民不聊生。

      太祖皇帝本想以馬抵賦,只能說,設想很美好,可是執行起來難以落實到位,只會進一步激發社會矛盾,導致走投無路的百姓揭竿而起。《西游記》里齊天大圣,“敢叫俺當弼馬溫,俺就給你來個大鬧天宮”,不就是影射此政么?

      蘇晏輕嘆道:“‘戶馬法’著實苦民,若是官牧能自給自足,也就不必增加民牧了。對了,陜西靠近河套一帶,我記得草原綿延,適合放牧養馬。按理說,光是苑馬寺與戍邊軍士們養馬,就已足夠供應,你哥身為牧軍,為何要當逃兵?”

      王辰恨恨然道:“他也不想當逃兵的,可牧軍也不比馬戶好多少!聽說監苑里不少官馬都被盜賣,草場也被許多豪強的侵占去,那些當官的又貪污成性。官馬們無人料理,都是又病又瘦,邊軍們人人養私馬倒賣給官府。我哥用心養的官馬,某天夜里忽然被人毒死,他怕掉腦袋,無可奈何才逃回來,和我們一同落草。”

      “竟連邊軍也參與其中,這陜西馬政真是爛透了……”蘇晏眉頭緊皺,意識到自己接到手的新差事不僅是個燙

      手山芋,還是個巨大的爛攤子,想必背后利益網錯綜復雜,棘手得很。

      倒在地板上的王武咳了幾口血沫,逐漸清醒,喘氣道:“你真是當官的?來陜西做什么……”

      蘇晏起身走近。王武只見眼前一雙赤足,白玉雕也似的玲瓏秀氣,即使足底沾染了灰塵也未損其顏色,是一種近乎春風秋月的天然美好。他不由自主地屏息,強忍咳嗽,不敢把血沫濺上去。

      “我是圣上親封的巡撫御史,來此撫治地方,整飭吏治,束理馬政,還陜西一個清明太平。”

      少年官員用并不鏗鏘,卻清澈堅定的聲音說道,“我要讓你們這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漢們,都解甲歸田,讓官員各司其職,讓百姓安居樂業。”

      王氏兄弟怔住了。王武喃喃道:“御史……欽差……天使?”

      “這么說也沒錯。”蘇晏微微一笑,“你們真想一輩子當響馬盜,在官府的追緝中東躲西藏?”

      王辰大聲道:“要是能平平安安活著,誰愿意做這種刀頭舔血的行當!說什么劫富濟貧,其實不過圖得自己心安,真要餓昏了頭,管他好人壞人,搶也搶得,殺也殺得,反正已經是亡命徒,逼急了什么事做不出來?”

      荊紅追劍尖微微一滯,望向蘇晏的寂然眼神中,掠過一絲感激與更深的情愫――若不是遇上了蘇大人,他與這些落草為寇的響馬,又有什么區別?不過是個獨行的亡命徒而已。蘇大人不僅救了他的性命,更給了他一個可以重新展望的未來,一個再世為人的機會。

      蘇晏嘆息著,將手按在了王辰的肩膀上。

      王辰像挨了炮烙般,身軀猛顫,不禁抬頭看他。

      蘇晏說:“待世道清明,你們就散伙吧,回鄉做個良民,如何?”

      王辰心頭一股熱血激蕩,大聲道:“把我手腕解開!”

      蘇晏朝荊紅追點頭示意。荊紅追一劍挑斷繩索,又粗暴地接上兩人脫臼的肩關節。

      “要真有那么一天,老子也不當什么響馬盜、山大王了,回去該做什么做什么,好好過日子。”王辰忍痛掄了掄肩膀,扶著王武起身,朝蘇晏抬起手掌:“擊掌為誓!”

      荊紅追在他抬手時,條件反射要出劍,被蘇晏以眼神阻止。蘇晏伸手,與他滿是繭子的粗糙手掌對擊三次,說:“誓不可違。”

      王辰大笑道:“好!”又轉頭對王武說:“哥,你說呢?”

      王武道:“我們兄弟同心,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此刻屋外有人高聲叫道:“大當家!二當家!你們在里面?”

      “在,怎么了?”

      “楊哥帶著兩百多弟兄,在山坳里和一伙硬點子干上啦!對方也不知什么來頭,就二十個人,扎手的很,廢了我們七八十個兄弟,楊哥命我來找兩位當家,請你們出馬哩!”

      蘇晏一怔,說:“那是我的侍衛!”

      “哎呀哎呀,”王辰揚聲朝門外道,“你速去通知楊會,趕緊停火,就說一場誤會,他們家大人在寨子里做客!”

      蘇晏說:“我不出面,他們不會停手的,還是趕緊送我過去,解釋清楚。”

      王辰哎了聲,就要去開門。

      蘇晏:“等等!我衣服!我不能穿成這樣!”

      王辰一怔:“這樣,也挺好看……”

      荊紅追面上殺氣凜冽,眼看要割人舌頭,蘇晏忙道:“給我找套新衣褲,要沒人穿過的。”

      *

      入夜,寨中四處燃起大火盆,在正廳前方的廣場,馬賊們把方桌拼成一條長席,和便服的錦衣衛緹騎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自古軍匪不分家,幾碗黃湯下肚,就成了酒肉兄弟,紛紛劃拳打關斗,大呼小叫,席間不時爆發出陣陣哄笑。

      王武受了內傷,服了荊紅追給的傷藥,臉色好轉,但還吃不得酒,只能郁悶地喝茶。王辰給蘇晏斟滿一碗,雙手端上:“敬御史大人!”

      蘇晏喝了一大海碗,見他又斟,擺手笑道:“我就這點酒量,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王辰端著滿滿的酒碗,看著火光中御史大人的臉發呆,酒液灑到腳背,方才如夢初醒地跳起來,一仰脖把酒喝了。他訕訕道:“我們兄弟向大人賠不是,說話無禮,還把你當麻袋扛……”

      蘇晏干笑:“尷尬事莫提,提了大家都尷尬。再說,你們兄弟也沒真把我怎么樣,就此揭過吧。”

      王辰心道:你那侍衛要是遲來一步,怕就真“怎么樣”了。但這話是死也不敢說出口的,他為了掩飾內心動蕩,又連喝三大碗,決定把自己灌醉,醒后徹底斷了妄念,再也別胡思亂想。

      蘇晏頭重腳輕,吐完一場,悄悄問荊紅追:“有沒有魚湯喝?”

      荊紅追眼中笑意閃過:“有,按你說的,用砂鍋煲一個時辰,熬成稠稠的奶白色,過濾骨肉后,以油花、姜片煎湯,灑細鹽和蔥花,其他什么都不放。”

      蘇晏光聽就覺得鮮香在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趁熱倒一碗給我。”

      嫣紅粉嫩的舌尖在唇間一閃而過,將唇瓣染了層薄薄的水潤光澤。眼力過人的前殺手、現侍衛不禁耳根發熱,連帶身體深處也燙熱起來。他按捺住這股異樣情緒,聲音有些暗啞地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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