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經精確標注了大部分海岸線和已知的大陸板塊。
“你看。”
江澈的手指點在京城的位置。
“這里,是一座腐朽的監牢,他們想把我們困死在北方。”
他的手指又滑向遙遠的西方,那個被稱為歐羅巴的地方。
“而這里的人,正準備過來分一杯羹,剛才被我燒掉的信,就是那些人派來的信使。”
江源的呼吸一滯,他隱約明白了什么。
“他們想和我們做交易?”
“對,他們想用一些我們根本看不上的玻璃珠,來換我們手里的刀。”
“同時,他們還想看到我們和監牢里的守衛打起來,最好兩敗俱傷。”
江源雖然年輕,但從小耳濡目染,對權謀并非一竅不通。
他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爹,您的意思是?”
“監牢要拆,但不是現在,餓狼要打,但也不是現在。”
江澈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將京城和遙遠的歐羅巴都圈了進去。
“源兒,格局要大,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在他們劃定的戰場上,按他們的規矩來打?”
江澈轉過身,直視著兒子的眼睛。
“我們可以賣給那些這邊一些過時的刀,用他們付的錢,來打造我們更鋒利的劍。”
“我們也可以把那些人即將到來的消息,不經意地透露給監牢里的守衛,讓他們在恐懼中,做出更愚蠢的決定。”
江源的眼睛猛然亮了!
主剿派要戰?那就給他們一個看起來能贏的機會!
主撫派要和?那就讓他們看到外敵當前,不得不倚重北平的現實!
而那些遠道而來的泰西人,以為自己是黃雀在后,卻不知道,他們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就已經成了父親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把戰爭,燒到他們的土地上,把混亂,留在我們的敵人中間。”
“我們,要做那個制定規則的人,那個唯一的莊家,所有人都得在我們的賭桌上玩,而他們下的每一個注,最終都會流進我們的口袋。”
江澈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去吧,告訴格物院,我要十艘破浪級的圖紙,另外,把我們三年前淘汰下來的前裝滑膛炮找個地方堆起來,擦干凈,很快,就會有遠方的貴客,愿意花大價錢來買這些廢鐵了。”
江源用力地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崇拜,他轉身快步離去,腳步堅定而有力。
書房里,又只剩下江澈一人。
他重新坐回書桌后,從一個上鎖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份截然不同的檔案。
封面上,只有兩個字。
“歸鄉”。
這是暗衛司最高級別的行動代號。
檔案里,沒有朝堂,沒有泰西。
只有一張張更為精密的海圖,上面用紅色的墨水,標注著一條條橫跨大洋的航線。
“在給我三個月!我將突破大海!進軍西方!”
隨著時間的流轉,江澈將北平的事物簡單的交代的一番后,便準備了一個后續的計劃。
那就是在他離開之后,讓江源執掌大權。
至于誰來幫忙,那自然是暗衛司下面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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