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
與應天府的壓抑相比下來,北平,卻成了唯一一個安慰的地界。
江澈已經從新回到了北平,正坐在江府內跟自己兒子下著棋。
他的對面,江源正撅著屁股,趴在棋盤上,苦苦思索。
“爹,你這步棋太賴了!”
江源抬起頭,氣鼓鼓地抱怨。
他穿著一身合體的窄袖勁裝。
臉蛋因為苦思而漲得通紅,眼神卻明亮清澈。
江澈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爹,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
江源放棄了棋局,湊到江澈身邊,好奇地問。
“阿娘讓我跟著大娘她們,說等事情辦完了,就帶我去大草原騎馬,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江澈摸了摸兒子的頭,而他的手邊,正放著一封來自高句麗的信。
朱高煦那封信,已經被他隨手丟進了火盆。
而這封信,是章武派人送來的。
信中,章武用暗語詳細描述了朱高煦的癲狂和孤注一擲。
以及他強行要將章武和特戰軍留下的企圖。
“我知道了。”
他當初對朱高煦的親衛說這四個字,不是敷衍,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他知道了朱高煦的選擇,一個愚蠢透頂的選擇。
從那一刻起,朱高煦在他眼里,就已經是個死人。
一個合格的君主,可以殘暴,可以多疑,但絕不能愚蠢。
朱高煦偏偏三樣占全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暗衛從外面走了進來。
江源好奇地看著來人,他已經習慣了父親身邊這些神出鬼沒的叔叔。
江澈的眼神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平靜,淡淡問道。
“說。”
“北平密報。”
“有不明勢力,正在暗中偵查北平布政使司衙門,以及江府。”
江源不懂布政使司是什么,但他聽懂了江府兩個字。
那是他的家。
他看到父親的眼睛里,那點剛剛還存在的溫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波人?”
“至少三波,行事風格各不相同。”
江澈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朱高煦、朱高熾……還有誰?
居然把主意打到他家人身上。
他們是嫌命長,還是覺得他江澈的刀,不夠快了。
真以為他躲在這里,就是怕了?
他只是在等,等所有牛鬼蛇神都跳出來。
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用最小的代價,徹底清洗這個腐朽的棋盤。
可現在,有人不想讓他等了。
“去告訴周悍,讓他帶著天狼衛弄出來的動靜。”
聽到這話的暗衛領命,直接離開。
眼看著暗衛離開,江源卻是好奇的問道:“爹,咱們什么時候會草原啊,我想我娘了。”
江澈摸了摸兒子的頭。
“快了,到時候我們帶上大娘他們一起離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