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鳳兒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對李寶兒說:“你知道嗎?你救活楊家雙胎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鎮子。現在大家都說,咱們鳳芝堂出去的藥,可有京城女醫擔保呢!”
兩人相視而笑。夕陽透過格扇窗,在她們身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桌上那壺茉莉香片續了又續,從這些年新研的方子說到家常用度,從孩提時偷摘劉老先生院里的山楂說到如今各自的生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外面傳來孩子喊餓的聲音時,鳳兒才突然意識到天色已經很晚了。
她連忙起身,匆匆走到門口,看到兩個孩子正眼巴巴地望著她,嘴里嘟囔著肚子餓了。
鳳兒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她趕緊轉身回到屋里,強拉著李寶兒留下一起用飯。李寶兒本想推辭,但看到鳳兒的熱情,也就不再堅持。
飯桌上,兩個孩子像比賽似的,爭著給“寶兒姨”夾菜。他們一邊夾菜,一邊還不停地說著:“寶兒姨,這個好吃,你多吃點!”“寶兒姨,這個是我最喜歡的菜,你也嘗嘗!”
李寶兒被孩子們的熱情所感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當家的漢子也從里屋走了出來,他端出一壇自釀的梅子酒,笑著對李寶兒說:“這是我自己釀的酒,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李寶兒謝過漢子,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的味道酸甜可口,帶著淡淡的果香,讓人回味無窮。
小小的院落里,充滿了歡聲笑語。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氣氛十分融洽。飯后,李寶兒幫著鳳兒收拾碗筷,兩個孩子則在一旁玩耍。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李寶兒該離開的時候。鳳兒有些不舍地拉著她的手,說道:“寶兒,你這就要走了嗎?再坐一會兒吧。”李寶兒笑著搖搖頭,說:“我也該回去了,不然太晚了。”
鳳兒點點頭,轉身走進屋里,不一會兒就拿出一個大大的布包,遞給李寶兒:“這些都是你平日要用的藥材,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省得你再去買。”
李寶兒接過布包,心里一陣感動,她知道鳳兒是個細心的人,這些藥材一定是她精心挑選的。
走到門口,李寶兒正準備道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連忙轉身跑回屋里,從柜子底下翻出一個小布包,然后快步走出來,遞給鳳兒:“這是你上回信里要找的石菖蒲,我爹前兒在北山深谷里采到的。”
鳳兒接過小布包,驚喜地說:“哎呀,我都快忘了這事兒了,謝謝你啊,寶兒!”
華燈初上,李寶兒提著沉甸甸的藥材包,緩緩走在青石板路上。身后傳來鳳兒的喊聲:“開春了記得回來啊!咱們一起去采白頭翁!”李寶兒回頭望去,看到鳳兒站在門口,正微笑著向她揮手。
她也微笑著回應,然后繼續踏上回家的路。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動作輕柔而優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她停留。當她的目光落在那暖黃的燈光下時,她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