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大驚:"陛下不可!三王子生性多疑,若知道您..."
"不是以帝王的身份。"獨孤帝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扔在桌上――那是西域商隊通用的通行令,"以'翡翠閣'少東家的名義。聽聞三王子最愛中原珍寶,不是嗎?"
沈墨倒吸一口涼氣。翡翠閣是他名下最神秘的珠寶行,專為權貴搜羅奇珍。"陛下如何得知..."
"朕這個傀儡,也不是整日只會飲酒作樂。"獨孤帝唇角微揚,"三日后西域使團入京朝貢,正是機會。"
沈墨額頭沁出冷汗:"太危險了。柳世安必定在使團中安插眼線,萬一..."
"所以需要沈卿配合演一場戲。"獨孤帝湊近低語幾句。沈墨臉色變幻,最終長嘆一聲,重重叩首。
當夜,翡翠閣突然傳出消息:少東家攜鎮店之寶"血玉鳳凰"入京,欲獻于朝中最有權勢者。柳世安府上很快有人來詢價,得到的回復是――此物只獻不賣,擇主而事。
三日后,西域使團入京。三百駝隊滿載香料寶石,領頭的正是大月氏三王子阿史那賀魯。
他高鼻深目,左頰有一道猙獰刀疤,據說是爭奪王位時留下的。
接風宴上,獨孤帝高坐龍椅,神情慵懶。當柳世安引薦使團時,他故意將酒灑在龍袍上,引來群臣隱晦的鄙夷目光。
阿史那賀魯行禮時,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輕蔑。
宴席過半,侍衛突然匆匆入內,在柳世安耳邊低語。柳世安面色微變,向皇上告罪離席。獨孤帝裝作醉醺醺地擺手,卻在柳世安轉身時與角落里的韓昭交換了一個眼神。
柳府偏廳,沈墨正捧著一個鎏金木匣等候。匣蓋微啟,露出里面血玉雕成的鳳凰,在燭光下宛如浴火重生。
"聽聞丞相近日得西域奇花,在下特來獻寶。"沈墨笑得諂媚,"此玉乃天山血玉,置于毒花旁可辨毒性深淺。"
柳世安眼中精光一閃:"沈老板消息靈通啊。"
"做我們這行的,總要知進退。"沈墨意有所指地壓低聲音,"其實...這玉本該獻給陛下,但聽說陛下近來龍體欠安..."
柳世安撫須微笑:"沈老板是聰明人。"他伸手欲取玉鳳,沈墨卻后退半步。
"此物認主,需在月圓之夜由西域高僧祝禱..."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喧嘩。侍衛來報,翡翠閣少東家在驛館與三王子的人起了沖突。
柳世安皺眉:"怎么回事?"
"少東家年輕氣盛,非要獻寶給三王子..."沈墨裝作慌亂,"在下這就去..."
"不必。"柳世安眼中閃過算計,"本相親自去看看。"
驛館后院,獨孤帝一身華貴胡服,正用流利的西域語與三王子侍衛爭執。地上散落著絲綢和打翻的錦盒,一枚鴿血寶石滾在塵土中。
"怎么回事?"柳世安沉聲喝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