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昭昭卻依舊神色無波。
她做好了與裴觀鶴再次相見的準備,自然也做好了他不愿再理會她的準備。
畢竟,那晚她說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愿回想第二遍。
婚期逐漸臨近,沈昭昭的心情也越發心如止水。
她以為,已成定局,她甚至已經能很平靜地試穿尚衣宮送過來的大婚吉服。
然,平靜的水面終起波瀾。
裴觀望死了。
死在他父親與宮廷禁衛軍的重重圍堵之下。
初時,她看著慌慌張張的蘭草,還以為是她是從坊間聽到的什么可笑謠,正欲訓斥她幾句,卻忽地想到什么,身子一僵。
那封信。
下一秒,像一個瘋子般地跑了出去,全無平日里半點儀態。
緊閉的書房門倏地被推開,沈溫空及他座下的幕僚們看著門口邊發髻略微凌亂的女子,全都神情頓了頓,而后在收到上方人的眼神示意后,下一瞬,紛紛拱手拜別離開了書房。
大開的房門再次被臨去的幕僚貼心帶上,沈溫空看著眼前毫無半點大家閨秀樣子的女兒,皺了皺眉,“你的禮教嬤嬤往日里就是這么教你的?”
“你看了我的信。”
是篤定的語氣。
聞,沈溫空欲繼續說教的話語一頓,但很快又恢復正常,“那又如何,我擔心自己女兒交友情況,唯恐你在外交友不慎,查看一下你的信件又有何問題?”
對于他理直氣壯到近乎無恥的話,沈昭昭沒在此與他過多糾纏,盯著他,語氣壓抑,“裴觀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