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里人聽著身后腳步聲的慢慢遠去,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些別的神色。
蘭草的話,終究還是在她心里起了漣漪。
走向床邊,拿出那塊當年定娃娃親時裴伯母交給她娘親的玉佩,神色恍惚。
這些年,自那夜后,她從來沒有想過再與裴觀鶴有什么瓜葛,但現在,她突然不甘心了。
他要娶別人了。
拿著玉佩踱步至案邊,研磨,鋪紙,轉瞬,清麗的梅花小楷便躍于紙上,沈昭昭垂著頭,眼里帶著這些年從未有過的暢意。
少傾,停筆。
看著紙張上的內容,確認沒有一處不妥后,才小心翼翼將它裝進了一旁的信封,而后,將手里這塊雪白的鯉魚狀玉佩也裝了進去。
這玉佩,不單單是他倆兒時的定親信物,同時也是裴家暗處的通訊信物。
只要將它寄往裴家在暗處的任意一家鋪子,鋪子里的人都會將它送到裴家人手里。
這是當年裴伯母的誠意,除了她娘跟裴家人,再沒人知道,而這也是她懂事之后,她娘偷偷告訴她的。
做好這一切,沈昭昭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這些年,她為了沈家,已經壓抑了自己夠久了,現在,她想活得自由一點。
但她信上也不是寫得什么與感情有關,而只是陳述她當下的困境,她說她不想嫁入深宮,她懇請他,能不能看在兒時情誼,接她出京城。
時間繼續一天一天的過,離她入宮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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