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弦剛掐了個決,蒸干自己的發絲,就聽到了聲音。
他整理好衣袍,緩緩走出來,和溫硯辭四目相對。
沒了晏臨雪,溫硯辭眼底的敵意和嫉妒幾乎要凝成實質。
謝清弦嗓音淡淡的。
“溫硯辭,你也知道我徒兒還小,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對弟子如此不信任,滿腦子齷齪,還口口聲聲為她好,真可笑。”
溫硯辭腦子里“嗡”的一聲!
“你說什么?”
謝清弦連看都不愿意再看他。
“溫硯辭,麻煩往后離我徒兒遠一些。”
晏臨雪這邊,和白梔梨他們一路跑到宗門口。
幾日不見,她幾乎快要認不出宴溫書了。
少年還是那身打扮,但因為沒了靈力和修為,連凈塵決都用不了,身上灰撲撲的。
再加上丹田被毀,也沒有各種靈藥滋養補救,他臉色煞白,看上去十分可憐。
“妹妹,我就知道你肯定愿意見我的!”
看到晏臨雪過來,宴溫書眼眸猛地亮了,幾乎連滾帶爬地就要撲上來。
“哥哥給你認錯,給你磕頭好不好?你這么善良,肯定會原諒我的。”
晏臨雪:“???”
原主的確善良,這些人騎在她頭上,她都不翻臉。
但……善良有什么用呢?她已經死了。
她扯了扯唇角,抬腳踹過去。
“別碰我。”
宴溫書顯然沒料到晏臨雪會動手,他愣住:“你不是來幫我的嗎?”
“好妹妹,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晏臨雪樂了:“你不是還有個天底下最好的妹妹,還有兩個好弟弟嗎?”
提起這個,宴溫書氣得快要咬碎一口牙。
“他們在父親將我趕出家門那一日,就直接和我劃清關系了!”
“不僅不肯見我,還對外宣稱沒有我這個哥哥!”
晏臨雪一點都不意外。
他們這四兄妹,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所以她笑得更燦爛:“你對他們那么好,他們都不幫你,我憑什么幫?”
宴溫書不可思議地爬起來。
“你真的不幫我?那你為什么要出來?”
晏臨雪雙手抱胸:“當然是來看熱鬧啊。”
“你從前恨不得打死我,現在又巴不得我拿出全部身家來支援你,你做什么春秋大夢?”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地審視他的狼狽。
“我現在不落井下石,都算我心地善良。”
宴溫書氣得雙目赤紅,尖叫著沖過來。
“你混賬!我是你哥哥,就算死了也是!”
“你天生就應該乖乖聽我的話,就應該……啊!”
話都沒說完,就被一腳踹開。
池星淵冷冷護在晏臨雪面前,像是看什么臟東西。
“晏師妹,我替你打,小心臟了你的手。”
宴溫書目光看過幾個人,想起宗門弟子們對他們四個的艷羨和稱贊,臉色變了又變,爬到白梔梨面前。
“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天才煉丹師!”
“你肯定有能幫我恢復修為的丹藥對不對?”
白梔梨雙手叉腰,笑瞇瞇地低頭。
“我當然有,而且還能幫你重塑丹田。”
“但我就不給你,嘻嘻。”
宴溫書臉色有些難看,他艱難爬起來。
“是不是如果我現在給晏臨雪磕頭下跪、當牛做馬,你們就能原諒我,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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