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楚眠再次道歉。

魔王心神微顫，平復了一下情緒后，擺了擺手：“這不怪你。”

“換做我，我也會這么做。”

“我知道我們世人對我們魔族的評價，你謹慎些總是好的。”

“更何況，你并沒有傷害我們魔族弟子，反而和他們相處得很好，不是嗎？”

他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寬慰楚眠。

楚眠垂眸沉思，并未立刻回復。

“不過那處陣法，屬實是古怪得很。”魔王眸色認真，仔細思考著原因。

楚眠抬眸，詢問道：“魔族之外，可有其他魔存在？”

魔王搖了搖頭：“并未聽聞。”

“就算有，血脈也不純，無法喚醒魔神之力。”

說罷，他看向楚眠，停頓片刻后，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姑娘，你不是這個大陸的魔，對嗎？”

從楚眠給她展示自己的境界時，他便有所懷疑。

十幾歲，破虛境。

這不是荒靈大陸的魔能夠達到的水平。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楚眠來自那個大陸。

“嗯。”

楚眠并未否認。

同為魔，她沒必要隱瞞。

更何況，魔王這么問了，肯定是察覺到了。

魔王似是想到了什么，眉頭猛然一皺。

“姑娘，有一件事……或許和這件事有關。”

楚眠抬眸，靜靜看著他，等待下文。

魔王深吸一口氣，眼底掠過一抹不安：“在那次大戰時，我親眼看見過許多族中弟子的尸體。”

“他們的傷口并非被劍器所致，也不是被靈力震碎，而是……整具身軀枯槁，血液被徹底抽干，仿佛被什么東西活活吸走。”

他聲音沉重，仿佛重新陷入了那段慘烈的記憶。

楚眠心神一震，倏地攥緊了衣袖。

“吸干了血？”她低聲呢喃，眼底浮起一抹寒光，“若真如此，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魔王心頭一顫：“什么可能？”

楚眠緩緩吐出兩個字：“禁術。”

魔王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你是說……有人在施展吞噬血脈的禁術？！”

楚眠點頭，眸光如刃：“對。”

“玄靈大陸曾有記載，這種禁術，以血為引，吞噬異族之力，以此強行轉換自身血脈。”

她頓了頓，聲音驟冷：“更甚者……若能吸取到足夠多的純凈血脈，便能逆轉自身根骨，將一個平庸之輩，硬生生改造成天賦異稟的異族天才。”

魔王心中一沉，呼吸都亂了：“若真有人在施此邪術，那豈不是……”

“他要以整個魔族為爐鼎。”楚眠眼底泛起森然殺機。

空氣中陡然一冷。

魔王猛地站起，衣袍獵獵作響，周身魔威外放：“豈有此理。”

楚眠卻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陷入深思。

用此術時——必須一招斃命，并在十息內將血吸干。

這也意味著——能用此術之人，必然對被殺者十分熟悉。

畢竟，魔沒那么容易被一招斃命。

除非他知道這些魔的弱點。

難道

“你先前說的——那位曾在魔族待過的男人，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