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領命離開后,宋今瑤又看向了杜嬤嬤。
“嬤嬤,從即刻起,府內閉門不接待任何人。另外,你去告誡府內所有人,今-->>日府內之事嚴加保密,若有嘴不嚴的,直接杖斃。”
“是,老奴這就去。”杜嬤嬤拿上油紙傘一溜煙小跑了出去。
雨太大了,油紙傘根本就不頂用,跑到一半就被風吹跑,她也顧不上撿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召集了府內所有的下人耳提面命了一番。
接著她臉上帶著自豪,返回小花廳。
瞧!
剛剛她家夫人多么臨危不亂,雷厲風行!
簡直有當將軍的風范!
雖然她也沒見過將軍該長啥樣,但她就是盲目地覺得自家夫人厲害。
事情都交代下去后,宋今瑤像泄了力一般坐回太師椅。
阿蠻倒了杯熱茶遞了過去,宋今瑤隨手接過,連喝了兩杯,這才覺得心底那點寒意散了些許。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沒別的辦法,只能等。
放下茶盞,她目光凝重地落在宴決身上。
現在宴決還昏迷倒在地上,情況不容樂觀,左胸一刀致命傷,已經不怎么往外冒血了,可那里是心臟的位置。
宋今瑤很難想象,此人是有著多強的毅力,才能帶著致命傷從西山一路頂著大雨跑來陸府。
說實話,這樣的人,她打心里佩服。
很有當年祖父的那一身錚錚鐵骨!
“白霜,喊幾個小廝進來,輕點把人扶去客房,再給他換身干凈衣裳,安排兩個穩妥的丫鬟小廝伺候。另外,廳內的血跡也清理干凈。”
“是。”
白霜也小跑著出去喊人,她自己實在沒膽子碰那人,對方身上傷口太多,她怕碰一下對方都會斷了氣。
時間一點點流逝。
陸文茵和陸文惠兩姐妹也沒離開,一起陪著宋今瑤在小花廳里等著消息。
楚慕白來的很快,宋今瑤并沒有見到人,人是被陸淵直接領去了客房給宴決醫治。
中間,陸淵來送過一回消息,說宴決身上傷挺重,好在心臟長在了右面,倒是保住了性命。
這是個好消息,宋今瑤的臉色稍好了些。
但愿過不了多久,也能聽到裴驚蟄安然無恙的好消息。
她還指望裴驚蟄將來能助她為宋家翻案呢,此人可千萬不能出差錯!
即便不是為了翻案,就沖著他和小舅舅的關系,還有這段時間對她的幫助,她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只是,現在就和太子對立上,確實不是好時機。
欸!走一步看一步吧,左右將來進了京城,她第一個要面對的敵人估計也是太子。
另一邊。
西山山洞內。
宴玄帶著人從洞口處去而復返。
“大人,洞口碎石太多,憑著咱們這些人,怕是要挖個幾天才能挖通,而且,小的聽到洞外似乎有動靜,我擔心他們在外面還留了人。”宴玄道。
宴玄武功沒有晏青高,但這人有兩項別人沒有的技能,一是口技,二是異于常人的聽力。
裴驚蟄沉默著沒有說話,他在等著晏青的消息。
晏青帶著人去尋找別的出路了,若無其他出路,他也只能拼力一搏,從原路殺出去。
就只怕對方手中還有黑火藥,趁著他們清理碎石的時候,再炸上那么一次,到時他們必定死傷慘重。
只是有一點,他一直沒想明白。
這次來西山探查,他是臨時決定的,且是秘密行動。
太子的人怎么會趕來的這般及時?
且黑火藥極為難得,對方分明是早有準備。
想到傍晚時候,突然接到的那封寫著“西山密道”四個字的情報。
裴驚蟄心中一緊!
他中圈套了!
呵呵那位敢拿真的謀反證據來引誘他入套,到底是心大?還是當真認為此舉會殺死他?
未免太自信了些!
此時,洞內的澆油火把大部已經燃盡了,獨剩下兩根。
洞內光線越發昏暗,裴驚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二十幾名手下面上一一掃過。
突地,他瞳孔劇烈地一陣收縮,視線隱晦地落在其中一名手下的嘴角上。
正在這時。
宴玄領著人回來了。
“大人,屬下”晏青神情沮喪:“沒有找到其他出口。”
這處山中洞穴很有意思,只有他們進來的那條是人工開鑿,還有兩條在正中央突然出現的岔路,是天然風化形成的山體隧道,按理說山體中間不可能無故出現空心,但那兩條路他都仔細查看了,全都是死路。
這就很奇怪了,山石被風化,那該先有風灌進來才是,那沒有出口,風是怎么灌進來的?難道是開鑿的時候,有人把原本的出口堵死了?
很令人費解。
晏青話音落地,正要詢問自家大人下一步指示,忽地就見自家大人猛地暴起。
下一瞬。
裴驚蟄手中一柄長劍,橫在了一名玄衣衛脖子上
突變來得太快,一瞬間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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