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老四捂著被打的側臉,不可置信地喊娘-->>!
“母親,你是瘋魔了嗎?為何打我們?”
“打你們?”宋今瑤捏著手腕甩了甩,隨時有再抬手揍人的架勢。
驚得三個親生子倒退一步。
老大震驚的張大嘴,心里嘀咕:宋今瑤竟舍得打自己的親兒了??
“你們難道不該被打嗎?”
宋今瑤側身指著堂中停著的棺槨,譏笑出聲。
“你們的親爹,就停在這里,現在尸骨未寒,還未下葬,你們這幾個逆子就迫不及待要分家?!”
“是當你們老娘也死了不成?”
“有你們這樣做兒子的嗎?簡直大逆不道!”
老二老三老四被問得啞口無。
卻放不下心中那點小算盤,吭哧吭哧了半晌。
老二被推出來,帶頭開了口:“母親,二妹馬上也要嫁出去了,往后家里就您和那個傻子。”
“分了家后,我們兄弟幾個過得好,也會輪番孝敬您,不好嗎?”
“好?哪兒好了?”宋今瑤冷笑:“往后手心朝上,每頓吃喝都管你們要銀錢,這樣叫好?”
“母親,話不能這般說,分了家后,作為兒子孝敬您,天經地義!怎么叫手心朝上?”二兒子說得誠懇,卻掩不住眼底的算計。
火盆里一張紙錢突然爆出火星,宋今瑤盯著那一點轉瞬即逝的光亮,指尖在袖中掐進掌心。
前世,她就是在這一刻慌了神,被這幾個豺狼虎豹嗅到了軟弱的氣息,一步步被算計拆吞入腹。
“天經地義?呵——那也要有良心!”宋今瑤哼笑,偏偏她前世重男輕女,給了三個親子無盡的寵愛,卻寵出三只白眼狼!
不但瞞著她他們父親假死的事情,還一門心思從她這里摳錢去貼補那負心漢的小家。
更是讓她死了沒人收尸!
如此孽障,要來何用?
她一生,五子兩女,老大陸淵是繼子,其余孩子皆是她親生。
老二陸蕭,老三陸岳,老四陸川,是在前面出生的。
然后是兩個女兒,大女兒陸文茵,二女兒陸文惠。
最后才是小兒子陸琛。
一般家里,通常是小兒子最得寵,但奈何小兒子前幾年出了一場意外后,就變成了癡兒,長此以往,她生了嫌棄,對小兒子的關愛就越發少得可憐了。
她把所有的關愛都給了前三個兒子。
二兒子陸蕭科考舞弊那年,家里正是艱難階段,為了給二兒子善后,她把大女兒匆匆嫁人,換了禮金和人脈疏通關系。
這和賣閨女沒啥區別,讓她愧疚不已。
可最終老二不但不知收斂,還被狐朋狗友慫恿的喝酒鬧事打傷了當時揭穿他的考官,被終身禁考,賠了大筆銀子進去。
不但如此,這老二還心比天高,總覺得自己肚子里有點墨水就算個文人了,娶妻就該是官家女。
瞧不起她給安排的媳婦,冷待了沈氏多年。
可笑的是,眼高手低的老二最后卻被一個青樓女子迷了心竅。
還聲稱他們同病相憐,惺惺相惜愛的純粹,一個抗爭不過命運,一個抗爭不過他娘!
一個被禁考的秀才而已!
算他娘的哪門子狗屁文人?!
重生后的宋今瑤很想罵一句,她眸底染上譏諷。
前世她費了很大勁,才把老二拉出泥潭,這一世,呵呵了。
如今兩個女兒,留在自己身邊的唯有待字閨中等嫁的二女兒。
前不久,二女兒也被她許了人家。
那戶人家家底殷實,人脈甚廣,兒子卻是個出了名的尋花問柳之徒。
但為了繼續給幾個兒子未來鋪路,她愣是應了這門婚事。
就等著二女兒兩個月后及笄出嫁了!
想起她做游魂的時候,見到老二老三老四不肯出喪葬費,害她停尸十日,也沒發喪。
最后還是女兒們聯絡了早就斷親的老大,均攤了喪葬費,把她下葬,她這才在尸體發臭前入了土。
宋今瑤心里就一肚子的氣。
“家,我是不會分的,你們愿意走,就走,沒人攔著你們!”
聞,三個親兒子立馬急了。
尤其是老二陸蕭,臉色最是難看。
他剛剛接到父親的急信,讓他籌一千兩銀子送去。
父親承諾,只要這次他幫了父親,日后定會讓陶姨的表哥幫他謀個官當當。
他都老大不小了,若是失去這次機會,那就無緣再吃官飯了。
頓時,老二捏緊了拳頭。
眼眶都發紅了。
“母親!你怎么這么不明事理?難怪父親——”
“二哥,閉嘴!”
老二陸蕭差點說漏了嘴,老三陸岳臉色劇變,跳起來緊忙厲聲打斷,又隱晦地沖他搖了搖頭。
陸蕭猛地意識到自己差點壞事,三緘其口閉了嘴。
宋今瑤就那樣嘴角一側勾起,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兒子演戲,心中一片悲涼。
見宋今瑤看過來,陸岳心虛地輕咳了聲,訕訕一笑。
“母親,我不是想對二哥吼,兒子就是見二哥頂撞母親,一時沒忍住脾氣。”
“是嗎?你倒是有孝心。”宋今瑤涼涼一笑,眼神晦澀,沒有點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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