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看著地圖和模型影像,憨憨的臉上露出認真的神色,再次點頭,表示沒問題。
但隨即,它臉上又浮現出一絲新的疑惑,喉嚨里發出輕微的“咕嚕”聲,眼神看向阿玲,仿佛在問:
“那萬一我完成任務之后,被博士發現,包圍了怎么辦?豈不是死路一條?”
阿玲似乎早就料到它會這么問,臉上露出一絲計劃通的微笑,低聲道:
“放心,我既然讓你去,自然會安排好退路。”
“到時候,我會在實驗室外圍接應你。”
“一旦你確認摧毀成功,就立刻按我給你的備用路線撤離。
我們會匯合,然后……乘坐我事先準備好的直升機,直接逃離這個地獄!”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暴君:“只要離開了這里,天高海闊,以你的能力,哪里不能生存?
總好過在這里被博士當成炮灰或者垃圾處理掉,對吧?”
暴君那簡單的思維快速權衡著利弊。
留下必死,冒險一搏還有生機。
而且還能報復那個一直把它當工具利用的博士!
它不再猶豫,巨大的頭顱用力而堅定地點了下去,眼中燃起了為了生存而戰的兇光。
“很好,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阿玲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迅速收起地圖,“記住,裝好廢物,等待我的信號!”
她最后看了一眼被鐵鏈束縛的暴君,轉身,關閉燈光,牢房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暴君那在黑暗中微微發紅的瞳孔,閃爍著危險而決絕的光芒。
……
合金門再次滑開,阿玲面無表情地走出那間漆黑的牢房。
重新踏入監獄區域那冰冷、布滿監控的通道。
身后的門悄無聲息地關閉,仿佛剛才那場決定生死的密談從未發生。
她維持著慣有的冷漠姿態,沿著來路返回,心中卻遠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計劃是初步說成了……但暴君是否真的可信?它會不會臨陣退縮?或者更糟,轉頭就把我賣給博士?”
阿玲快速思索著。
與非人智慧體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但她別無選擇。
在博士這座充斥著背叛與瘋狂的研究所里,她反而覺得暴君這種基于生存本能的簡單更可靠一些。
至少,它的目標明確:活下去。
這比人類錯綜復雜的欲望和忠誠要容易預測得多。
“更何況……它比大多數人類都‘靠譜’。”阿玲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在絕對的利益(生存)和威脅(毀滅)面前,暴君的邏輯反而更直接。
她深吸了一口帶著污濁氣息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一場豪賭,賭注是自己的性命。
“輸,則死無葬身之地。贏,則海闊天空,逃離這個地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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