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陸的最高之地,是妖族最為重要的妖息礦脈。
    永不熄滅的妖域之火,燃燒著源源不斷的妖氣。
    破曉時分
    “當初就應該宰了這群崽子!”
    謝鳶的身影出現在山巒之側,臉色無端陷入了蒼白,她一手扶上山石,支撐自己消耗過激的身體,平緩雜亂的氣息。
    忽然,她就看到了眼前閑庭信步的青年。
    淺陽落下,映照了他清俊雕刻般的臉,他在看到她身影的一刻,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謝鳶?”
    謝鳶見他走過來,即便很虛弱也擠出笑意,但她余光所見,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驚聲呼喚,“別動!”
    奈何,青年的一腳已經踩在了巨石之上。
    一夕,周圍爆發了耀眼的炫光,一瞬間將褚繁的身體緊緊包圍,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余光之中,謝鳶的身體猛地閃向了他,一把擁住了他的身體,墜得他一怔。
    “咻”
    滿目扭曲,看不清晰,直到落入眼眸的是一幅虛空之態。
    謝鳶從他懷里冒出來,興許是想罵人,但看到是褚繁的臉,硬生生地將滿腔憤怒轉換成幽怨,沒舍得怪他。
    褚繁大概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抬手感受了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靈氣閃爍。
    很乖巧:“這里是?”
    謝鳶一字一頓:“四相地境”
    “法相陣?”
    那還是有些不好破除的
    褚繁眼梢挑起,謝鳶的魔掌似乎沒有松開的跡象,手順著脊背摸了摸,他輕咳一聲提醒。
    謝鳶隔著衣衫輕薄的布料,摸到肌肉的紋理,嚴絲合縫、堅硬又柔軟,線條流暢,手感真的很不錯。
    她嘴角很艱難壓住,險些被色欲昏頭,才說:
    “妖息礦脈何其重要,自然保護重重,這四相地境就是最為兇險的守護陣。”
    說完,她還特意揚起眼睛盯著他,調侃他:“誰知道褚繁神君會一腳踩進來…”
    褚繁神情卡了一下,是他不設防,難得的說不出話,甚至忘記推開她。
    望著這一片虛無世界,他問:“怎么破陣?”
    謝鳶揩夠了油,松開了他,眉心略有愁絲,“四相地境分四重法相幻境。”
    她也知道這個陣有多難纏,多少人被困在此,難以抵抗幻境中的誘惑,難以超脫自我,最終被吸干了神魂永遠掙不出。
    “第一重,武力境”
    眼前幻象波折,戰場煞氣蕭瑟,無數的死士嚴正以待。
    不過,話落的同時,謝鳶已經殺穿破境,連法器都未召喚出。
    風云席卷,褚繁在一側,指尖不自覺搭上臂膀,頗有一種自己被包養的錯覺。
    “第二重,智慧境”
    不多時,再一次天地變換,他們落在了一方碩大的陣上,細碎的流光,似火上的藍焰,忽明忽暗。
    褚繁只簡單地掃了一眼,唇齒微動,作出判斷,“五行屬金,乾位。”
    倏地,眼前,無極扇驟然展開,修長的指握住末端,扇面浸潤幽藍的氣澤。
    說罷,他托起折扇,一招擊碎了位于乾位的陣眼!
    一瞬間,四分五裂!
    謝鳶沒什么意外,就是這么簡單
    再一眨眼,兩人無端墜入了一片暗色夜空。
    “第三重,無相境”
    她的話音虛無,褚繁一轉身,發現謝鳶竟不見了蹤跡。
    眼前,是一座荒蕪蕭索的道觀
    “呼~呼”
    風似鬼語,如泣如訴,就像用一只殘破的二胡,拉出最蕭瑟的聲音。
    道觀緊閉大門,陰沉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似乎就在引誘他踏入危險。
    狂風卷起雨簾,泥土被大雨沖刷,露出了猙獰的頭顱,空洞的窟窿猙獰地望著他。
    褚繁不絕皺起了眉,這里處處透露著詭異,他握住了扇柄,謹慎起來。
    “吱呀~”
    忽然,道觀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謝鳶隔著雨幕,一雙丹鳳眼怯生生地盯著他看。
    既害怕又擔心。
    她四下掃一眼,好像很恐懼,“你快進來,外面危險。”
    褚繁想了一想,踏入了那殿內。
    甫一踏入,黑暗中,燭光齊刷刷地點亮,門悄無聲息地關上。
    道觀里,數尊陳舊的神像金身,似乎早就失去了香火,被殘破的蛛網包裹,卻露出一張張兇厲的臉。
    一襲紅衣的謝鳶躲在神像身后,露出一小半臉,對他有些好奇又陌生。
    褚繁握住扇柄的手一停,琥珀色的瞳孔捕捉了她的神情,疑惑:
    “你不認識我?”
    謝鳶扒拉神像,搖了搖頭。
    “不認識。”
    “叫我阿鳶吧,我住在這里。”
    褚繁望著謝鳶,一時半會兒沒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他察覺到,這些神像古樸凌厲,不似如今的風格,道觀的建筑更像是大荒時代。
    還有謝鳶,明明是熟悉的臉,但身形纖瘦,個子也小上許多,瘦弱的模樣,看上去年歲很小。
    怎么回事?
    他還沒想明白,謝鳶見他一直不說話,主動提起,“郎君是初來此地的神嗎,千萬要小心為上。”
    “是,初到此地,還不知是何處?”
    褚繁見道館荒廢許久,正中央只有些許木柴,從穹頂吊下來一只水壺,木柴燒得正旺,水咕嘟作響。
    他看了她一眼,“阿鳶姑娘一直住在這里嗎?”
    謝鳶點頭,“我從百歲開始就在這里生活。”
    百歲?
    褚繁很有耐心,繼續問:“外面那些尸骨又是怎么回事?”
    謝鳶一聽到尸骨兩個字又抖了起來,小聲地說:
   &nb-->>sp;“象無山有一只吃人的大妖,經常抓巫族和神族來吃,很厲害的。”
    “你可要小心,別遇上。”
    象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