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前最尊貴的貴嬪娘娘
    很少有人記得她還有個閨名
    喚做茵婉
    她自小就知道,母家養育她,是要獻給圣上做妃子的。
    少女初成之時,她還是個實打實的顏控,喜歡俊秀的少年郎,甚至想過未來的夫君也能是英俊瀟灑的少年。
    后來,她奉旨入宮
    棲鳳池賜浴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的夫君,也就是大周朝的天子
    她很是欣喜,因為如她所想,是個俊朗非凡的男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她的心撲通撲通的直跳。
    她記得母家的囑咐,很是規矩的低頭:“臣妾見過圣上,請圣上安。”
    圣上生的劍眉星目,刀削般的面龐,如鬼斧神工刻鑿而成,讓人一眼便難以忘記,他的眼眸燦爛如星辰,望著她的時候,很溫柔,“朕聽聞,你的閨名是茵婉?”
    她的心臟都快停滯了,只呆呆地點頭,“圣上怎么知道?”
    “如你一般,溫婉動人,朕很喜歡”
    那一夜,他待她十分溫柔。
    那時的她以為她是得神明眷顧
    后來她才知道,因為不在意,所以對其他女人,他都是一樣的溫柔又無情。
    皇后也是個和善的人,雖出身名門,有些傲氣,但對她們還算不錯。
    至少未曾苛責動那些手段。
    她深得圣寵,生皇三子,
    皇三子又聰慧機敏,圣上也很是寵愛。
    日子就這么過下去,她望著孩子成長,始終覺得自己即便是被母家作為棋子,也是最得眷顧最幸運的女子。
    可
    便生,一切就是發生的那么突然。
    圣上年輕之時,也是個充滿了鴻鵠之志的君主,常年撲在政務上,夙興夜寐,疲憊不已。
    待年紀漸長,逐漸力不從心。
    待太子冊立后,望著年輕的容珩,那般少年勃發,就像是看到一個曾經同樣英姿勃發的自己。
    看著自己一日日衰老,說不嘆不惜,是不可能的。
    可他立于權力之巔多少年,得到的權勢也好,地位也好,再也沒有什么得不到。
    唯有衰老
    是他永遠無法控制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圣上連夜看折子,染了疫病,大病一場,險些好不了。
    陳貴嬪貼身照顧了幾個月,圣上才緩了過來。
    圣上便變得郁郁寡歡,尤其當圣上查閱政務后發現
    即便沒有他,容珩也能將政務做得極盡完美。
    當他坐在龍椅上,聽到眾人連連贊頌:“太子殿下頭一回監國理政,卻如此游刃有余,圣上當真是好福氣。”
    心中那一抹不甘,徹底爆發。
    他才是大周的君王,至高無上的君主
    他的皇位,如何能與他人來沾染半分!
    也就是從那一日開始
    陳貴嬪發現她一向溫和的夫君變了
    圣上開始追求青春永駐,到處搜尋方子,甚至還背著太子,尋了不少修仙的道人。
    更有不知何處來的邪道。
    一日,她為圣上送湯羹,無意間聽到了一老道同圣上說:
    “圣上年逾五十,尋常的方子已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圣上一臉怒意,壓制著發抖的聲音:“依道長所,應當如何?”
    老道陰森森的笑著,”以非常之法,若用之,便可回逆精氣,延年益壽。”
    她看到圣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什么辦法?”
    老道:“此法陰損,有違天道,但卻實在有效。”
    “取童男童女,享用其軀體,得其精血,而后再以鮮血烹心,熬成濃膏,食之”
    這樣邪門的法子聞所未聞,圣上聽罷,也陷入了沉默
    老道搖頭:“此法當即便可有效,只是一旦開始用,便日日不可停息”
    ”若用此法,便是殺孽,慎重啊!”
    圣上顯然被此法驚住,”這”
    陳貴嬪沒有想到圣上居然真的會這么做,初次效用極好,因得嘗到了甜頭
    陸陸續續,只三個月的時間圣上便殺了數百數千個童男童女!
    起先還是些孤兒,而后便是買來的賤籍子女
    還是不夠
    又是平民子女
    最后便是圈養起一群年輕女子,逼迫她們受孕,待生子后,將孩子得來殺之烹煮。
    那些女子,一旦懷孕產子,并非是終點,很快便是新一輪的折磨受孕。
    那些男人,也是一日日的交合,很多人熬不住多久便死去。
    幾乎是永無止境的煉獄
    這些人都是多年征戰后,得來的戰俘
    對此,圣上瞞得極好,太子沒有看到半點痕-->>跡。
    她想過勸諫,可每每食用心臟時,圣上幾乎癡狂的模樣,讓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