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錯金王姬的陵墓,鳴棲一時半會沒能想到理由。
    千面蛛恍然發愣,他瞇起眼睛盯著容珩,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一向不顯山漏水,沉穩異常,但竟這般敏銳,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瞬間便是一陣失笑,“你說的沒錯,我執著于陀羅夕圖,正好是因為陀羅夕圖生長在錯金王姬的陵墓邊,我要找的是王陵的位置。”
 &nbs-->>p;  “蓬萊散之中暗含魔氣,是你所為?”
    眾人又是一陣無知。
    容時擰起了眉,”鳴棲,什么意思?”
    鳴棲攤開手心,一枚泛著詭異色澤的珠子出現在眾人眼前,”這枚珠子是我當時吞下蓬萊散之后,吐出的封印珠,其中所蘊含的氣澤,與他身上的魔氣如出一轍。”
    ”想來,陀羅夕圖受到其魔氣侵蝕,產生異變,被欒爺采摘出去后,受魔力影響,才會有那等麻痹上癮的效用。”
    怪不得,她吞下蓬萊散膏的時候,會這么難受,是高純度的魔氣在她體內肆意。
    原來如此。
    容時震驚不已,“所以說,侵擾大周百姓這么久的蓬萊散,竟然是你所為,你為何要對大周用這等卑鄙手段。”
    千面蛛臉色緊繃,容珩卻抬了抬眼,”不是他。”
    “怎么不是!”
    容時不解,”證據都在眼前,他才是背后始作俑者!”
    千面蛛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們是兄弟,性情確實截然不同,
    “圖格,你莫急。”
    ”論穩重,你還不如你兄長。”
    容時剎那咬住后槽牙。
    容珩眸色淡淡,”百余年前,史書記載,錯金王姬戰死沙場后,被人葬在哈爾朱沙漠。”
    千面蛛難得欣賞地看著一個人,容珩并非錯金城的后裔,竟能對錯金的歷史如此了解,費了不少功夫。
    “不錯,千面蛛本性詭譎難辨,在吞噬我之前,將王姬下葬,我只記得,王陵周邊長滿這種草木。”
    他失笑,眼底是無盡的蒼涼:“但迷途之境,竟再無人能找到陵墓所在。”
    鳴棲啞然:“所以你認為找到這株草,就能找到王陵。”
    “不錯,我找了陵墓百年的時間,無論我怎么找,在哈爾朱沙漠里穿行多久,我都沒能找到它的半點下落。”
    “但沒想到,一百多年,我竟然沒有絲毫線索。”
    “直到”
    千面蛛看著他們,目光落在容時身上,“它最早是出現在欒爺三年前的一場意外之中,當時的我并沒有注意到欒爺的異常,直到偶然間黑市傳出告訴我,欒爺手下有人用了一種從沙漠里帶出來的草藥,竟然可以治病,我立刻就想到了是王姬陵前的草木!”
    “我試探地問過,可是卻怎么也不肯告訴我。”
    “我想他制作藥膏,怎么也需要源源不斷的草木,只要我跟著他們,總能找到沙漠里陀羅夕圖的位置,也就能找到王姬陵墓。”
    “可誰知,他們用來制作藥膏的原料,竟然能支撐三年之久,三年里,他們從藥膏發展成了蓬萊散香薰,從香薰到高純度的膏體,始終不見再添補草木,我等的心急如焚。”
    容珩連起前因后果,“你愈發等不了,便在錯金城里放出謠,掀起眾人想要分一杯蓬萊散的羹,紛紛替你去尋找陀羅夕圖的蹤跡。”
    千面蛛赤紅雙目,滿心不甘,咬牙:“這張古卷,也不是什么假的,它的確是百年前錯金王姬下葬時候,千面蛛用來標記王陵位置的地圖,只是直到今日無人能解。”
    無人能解?
    千面蛛赫然指向容時,仿佛容時是他多年執著唯一的希望,“當時他從中原而來,我不過隨意綁了他,沒想到,他是唯一一個活著出現的人。”
    說到這里,千面蛛都有些不敢相信。
    容時當時被羅真放倒,的確是有將計就計的意思。
    “他出來后卻失去記憶,我不能再以羅真的樣子出現。”
    鳴棲:“所以,你幻化成了袖玉的模樣。”
    千面蛛不置可否,“從你踏入錯金城的那一刻開始,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們和他是同一個地方來的,你們身穿的衣料,所用的飾物一模一樣”
    鳴棲想清楚了一切,羅真的所做作為都在指引他們找到容時,“所以你故意接近我,誘導我進入黑市,查到他的行蹤,再故意以招攬馬匪幫的目的,故意讓我們找到失憶的容時,都是為了想讓我們幫容時恢復記憶。”
    “是”
    千面蛛閉上眼睛。
    “你們果然如我所愿,找到了欒爺,也讓他找回了記憶。”
    不過,千面蛛垂下了眼睛,一股濃烈的失望沖上心頭。
    他無力地嘲諷:“天不遂人愿,沒想到,就算是你們找到了欒爺,就算容時恢復記憶,你們也依舊不知道如何找到陀羅夕圖,找不到王陵所在。”
    “一切都是虛妄。”
    他的眼眸暗淡,仿佛一切希望都在此消失殆盡。
    “我機關算盡,也抵不上天意弄人。”
    容珩想了想,從寬闊的袖袍中將那張藏寶圖取出,
    一笑:“其實,想要找到錯金王姬的陵墓也不難。”
    什么?
    眾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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