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時要去關外迎接李聶將軍的事情,鳴棲已經知道了。
    容時臨出發之前到了鎮北王府將此事全盤托出,鳴棲仔細想了一想。
    與他說道:“這顯然是一件好事,說明圣上對你越來越信任,對你開始委以重任。”
    風中,兩人對視,容時欲又止,他:“那太子呢?”
    容珩?
    “什么?”
    鳴棲沒有想到容時會突然提到太子
    容時看著她的眼睛:“圣上信任我,那么太子呢。”
    “圣上疏遠太子,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但對太子來說,是一場風雨欲來的危機。”
    容時神色微微變化,“一朝太子如果失勢、被廢,從來沒有聽過能活下去的。”
    “如果我們真的奪嫡成功,太子的結局必然是死路。”
    屆時,鳴棲會怎么想?
    其實容時想問的是,有朝一日容珩若真的面臨死局,鳴棲會為容珩傷心嗎?
    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和容珩的那一場賭局。
    賭命
    他敢!
    果然,鳴棲思索了許久,她只覺得喉嚨有些格外干澀。
    她盯著容時看,容時其實有滿腔的話想問,可現在不是時候。
    “無論如何,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
    “但,容珩畢竟做了多年的太子,勢力盤根錯節,我們不能太過沾沾自喜。”
    畢竟,一切還是未知數。
    “我知道,我們還只是剛剛開始,還沒有完全的把握奪嫡成功。”
    即便是他想問,也只能將疑惑壓在心里。
    鳴棲覺得容時奇奇怪怪的,但她的心里開始盤算,等李聶將軍入朝以后,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日,容時便啟程去關外。
    但是讓鳴棲意外的是,容珩找她的次數逐漸增多。
    鳴棲有時候覺得容珩有點過勤奮地來找她了吧。
    她把不準容珩對自己的態度。
    最近,四公主明顯話多了起來。
    四皇子被囚禁,宮中的皇子公主越來越少,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
    一時之間,顯得極為冷清。
    四公主、五公主無人可纏,時不時便來粘她。
    鳴棲看著兩位公主,想到了他們兩百余年前,也曾經為姐妹。
    四公主甚至還因為來找他們被禾瑛仙子的仙力一道穿心而死。
    說到底她的死,也算與他們有關。
    前世還有這樣的羈絆,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她們總會告訴她,關外傳來的消息,幾人約著在郊外玩,撿些柴火,圍爐煮茶。
    四公主有些嫌累,縱使第一個喊不去的人,“我才不要去玩這些尋常百姓玩的東西!簡直有失身份!”
    最后還不是被鳴棲拖著,硬生生地拖到了河邊圍著坐下。
    “啊,冬日里果然喝茶最舒服。”五公主捧著茶碗,笑得露出了梨渦。
    四公主冷哼一聲,剝了個龍眼。
    “我聽說,前幾日傳來的消息,六哥哥已經到了邊境,正在那等著李聶將軍,想來不日便能回朝了。”
    “我還聽說,錯金邊境,原先也不是我大周的領土,自從錯金城敗了以后,才被隴西都護府收編。”
    “那的人,都是一副異域的長相,生得高個子,皮膚很白,眼睛都是各種顏色,有黃的,有綠的!”
    四公主勾了勾眼睛,不相信:“這世上怎么還有綠眼睛的人呢?”
    五公主鄭重點頭,“四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有機會,還真想去錯金城看一看邊塞的風光,定然與我上京不同。”
    “聽聞有戈壁,有沙漠,定然是壯觀美妙。”五公主心生艷羨。
    可惜她們身為公主,一輩子都不可能到邊境。
    四公主眨了眨眼睛,一把將五公主攬在懷中,“有機會,四姐姐帶你去看,不就是邊境,難道還去不得?”
    五公主笑了起來,“說的是,不就是邊境,定然去得!”
    鳴棲拖著下巴,聽她們兩人你一我一語。
    心里盤算著,容時快回來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