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四皇子被千夫所指,殺之后快!
  -->>  這是以身入局。
    鳴棲一手按住容珩的手,想脫身而出,低聲道:“禾瑛仙子”
    瞬間!
    時空似被人封住了流轉。
    禾瑛仙子的刺殺被生生按下,停留在原地!
    一道湛藍色的身影,自天際而來。
    幽藍的玄光消散,男人清俊的面容出現在眾人之前。
    鳴棲感到腕上僵住,她一擰頭,容珩的動作停下不動。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靜止不動。
    祁朝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人,忽然有股想罵人的沖動,
    “褚繁,你怎么現在才來。”
    褚繁唇邊彎了彎,指尖的玄光還未消散,他側目而來
    “千鈞一發”
    “我自魔族而來,可算是趕上了”
    祁朝猶在罵罵咧咧
    褚繁按住禾瑛仙子的手,將人封在自己的手中,強迫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跌坐在地上。
    褚繁還分心看了眼他們,看到容珩的動作,他唇邊的深意更深:
    “還愣著做甚,我封住了人,又沒封住你。”
    鳴棲愣了愣,解開腕上的遒勁的力道,從容珩懷中鉆了出來。
    禾瑛仙子呆呆地坐在地上,她雙眸失神,望向褚繁的眼睛,帶著滿目的怨恨與絕望。
    褚繁臉色沉了沉,他五官本就分明凌厲,嘆了聲:“仙子,要恨,你便恨我。”
    “今日是我阻止你復仇。”
    “褚繁君”
    禾瑛仙子恍然笑出了聲,只是那笑容很局促,很荒唐可笑。
    她不恨褚繁出現阻止自己。
    笑容散去之后,那張蒼白的臉上,只剩下了淡漠的絕望:
    “褚繁君,事實上,從墮仙那一日開始,我就明白終會有這一日。”
    “只是恨自己,為何不快一些,再快一些,為何要猶豫不決!”
    “直到今日再動手。”
    “我總是優柔寡斷,生怕自己沒能完全得到四皇子的信任,她想再萬無一失。”
    卻一再瞻前顧后,錯過了最好的良機。
    她扯出來苦笑,“鳴棲君與祁朝君在此,我大概就知道,今日種種不會成功了。”
    祁朝卻咬住了嘴唇,“禾瑛仙子,兩百年前的事情又不是你的錯,為何要著么逼自己!”
    禾瑛猛地看向她,嘴唇蠕動,“你們都知道了嗎?”
    祁朝同情心發作,垂下了眼睛。
    她之前還猜測,禾瑛仙子與四皇子是因為情愛,因為一個男人而墮仙。
    現在看來,她簡直被書毒害,沖昏了頭腦。
    她一個女仙,瘋了才會因小愛,放棄自己的一切。
    必然是刻入骨髓的恨意
    才會選擇最痛苦的墮仙!
    鳴棲心軟,點了點頭,“是,我們都知道了你與四皇子的糾葛。”
    “呵!”
    禾瑛仙子也是不久前,才想起來全部的事實。
    她墮仙是為了報復
    報復那些瘋狂害了她的人!
    她要他們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所以那些死去的人,正是當初一同侮辱她的人的轉世。
    借由醫仙之名,報百年仇。
    禾瑛仙子扭頭而去,被定身咒困住的四皇子,還瞪著一張臉,驚恐地望著她的方向,一雙手伸出,恨不得沖上前來阻止。
    她定定地望著這張面孔,這張午夜夢回,仍記在心底最深處。
    給她無盡痛苦,無盡恐懼,無盡恨意的男人。
    “我墮仙,為他而來。”
    “半年前人間偶發瘟疫,我便以醫者之名,混入疫病之地假裝偶遇,再略施小計,假意與他情投意合。”
    禾瑛仙子想到這半年的所作所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個從未害過人的人,也可以如此鐵石心腸,也可以這么百般設計。
    她的聲音淡然而虛無,早已經不在乎,只想尋一個傾訴,
    “我引導他將我打造為圣女,他竟然真的信了我,以為我對他情根深種聽計從。”
    “說起來,這一世的他遠沒有他上一世的聰明和冷漠,甚至格外好騙。”
    “上一世,是他誆騙我救助食人中毒的百姓,卻以人間巫術,剝奪我的五感。”
    “他想做亂世之中的精神支柱,想做百姓心中的救世之主,所以利用我,以我之血,揚他之名。”
    禾瑛雙眼逐漸續上了霧氣,臉色緊繃難看,唇角逐漸顫抖,訴說著最難看的記憶。
    “甚至”
    她幾乎將牙咬碎,“甚至為了永遠地控制我,要我再人間留下血脈,帶著人侮辱我!”
    禾瑛仙子握住雙臂,忍不住渾身顫抖,
    “我只是去救人,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他這么對我?”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