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有些懊惱,兩百多年前,止陽原來去尋的是禾瑛仙子。
    也怪她自己,當時和止陽關系不怎么樣。
    要是多問幾句,刨根問底,也就能知道,禾瑛仙子當初在人間發生了什么。
    不至于眼下如此被動,什么都不清楚。
    不過,鳴棲有種預感,極有可能,禾瑛仙子發生了極為不好的事情。
    但即便是與“四皇子”囚禁她取血,壓得仙子奄奄一息。
    此仇要報,也不至于,一定要墮仙。
    鳴棲不明白
    是什么樣的仇恨,讓一個神仙,甘愿淪為六界不容的存在?
    “我就覺得是愛情!”
    祁朝一路跟上他們,回到九尾狐的深山。
    聽完鳴棲的敘述,祁朝的想象力已然不知道發展到何處。
    她們撇開止陽,姐妹倆單獨坐在屋頂,她說得振振有詞。
    “禾瑛仙子眼下被人囚禁于高樓,按照書上說的常理,人類一向貪婪,定然不愿意輕易放過禾瑛仙子。”
    鳴棲覺得祁朝此刻若是有筆,一本小說雜談都快寫完了。
    “在群情激憤性命攸關之際,定然是四皇子從天而降,舍身相救,將禾瑛仙子從反派手中救出。”
    “兩人逃離危難,生死相隨,禾瑛仙子對這位曾經威逼利誘自己的人產生了又愛又恨的情感。”
    “眼看就要得到圓滿結局之際,沒想到四皇子當時被人所傷,為了不打擾禾瑛仙子養傷始終沒有聲張,最終重傷發作,死在禾瑛仙子面前!”
    鳴棲被她說得愣住了。
    “不合理嗎?”
    祁朝炯炯有神地看著鳴棲。
    鳴棲喉嚨沙啞,硬著頭皮點頭,“還挺合理”
    祁朝得意,眼睛彎成了月牙,“我看了這么多愛恨情仇的小說,套路都熟悉,怎么可能說錯?”
    “我有一個疑問?”
    祁朝當自己是說書先生,點了點她,“這位客官,請說?”
    “禾瑛仙子是藥仙,她怎么可能救不了他一個凡人?”
    鳴棲眨動眼睛反問。
    “呃”
    祁朝愣住,想了一會兒,很快填坑:“禾瑛仙子如今身體這般弱,說不定沒能來得及救治。”
    也!
    行!
    “而后,真愛死在自己面前,禾瑛仙子只得將一腔悲憤與恨意深深刻在心底,而后四皇子轉世,禾瑛仙子一邊深深愛著四皇子,一邊又不能忘記當初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為報復四皇子,所以才選擇墮仙下凡。”
    “而后在與四皇子轉世相遇后,又被四皇子所感動,兩百余年前的愛恨一瞬間又卷土重來,一邊和他靈肉糾纏,一邊又不能放過他。”
    祁朝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
    “所以才有當時在圣上面前的告發”
    鳴棲都快被祁朝這一整套起伏錯落的故事說得相信了。
    “不過為什么眼下的禾瑛仙子什么都不知道呢?”
    祁朝抓了抓頭發,實在想不明白,“按道理仙子亦有修為,不該和我們一樣嗎?”
    鳴棲捏著下巴,在她看來,禾瑛仙子不像是演戲。
    祁朝說:“難道是,禾瑛仙子的修為不高,抵擋不住反生海漩渦碎片的侵蝕?”
    也只有這一個解釋。
    “呵~”
    九尾狐不知何時,竟然躺在樹枝上偷聽。
    她穿著一身薄紗般的輕衣,皎潔月光之下,肌膚瓷白,起伏之間,山川連綿。
    鳴棲和祁朝愣住了。
    美艷絕倫!
    她似乎話里有話,“想要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難,過去終究是過去,無論如何都不會更改。”
    “只要靜靜等待事情發生,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
    鳴棲一頓,抓住了重點:“你知道兩百多年前發生過什么?”
    九尾狐挑了挑眉稍,她彎起唇,長指抵在唇邊,“噓!”
    很快九尾狐消失不見。
    來去無影蹤。
    鳴棲感覺到身后有人來了,她一扭頭,卻看到止陽捧著一疊糕點和茶水,上來找她們。
    祁朝眼睛亮起,千恩萬謝地搶走了糕點。
    止陽自若地在鳴棲身旁坐下,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看著她,有些好奇: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止陽看鳴棲有些不對。
    鳴棲就知道騙不過止陽,但她拒不承認,止陽又能有什么辦法。
    她自然道:“沒有啊。”
    “我怎么覺得,你這次看見我很意外,就像我本不該出現在你面前一般?”
    止陽托著下巴:“鳴棲,你很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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