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陽”
    止陽應聲:“嗯”
    嗯好像在十二天,他跟她哥兩人,一向處處對比。
    他們兩人都跟腦子不好似的
    有時候處處針對,有時候又相見恨晚。
    鳴棲也不敢跟止陽過于親近,以防被褚繁說她見色忘義
    所以其實她跟止陽的交情也不算多深。
    尤其
    在學社之時,止陽還代理了幾十年的老師。
    那段時間,才是向來喜歡上天入地的祁朝和鳴棲最痛苦的時期。
    而后,便是反生海上的那一場爭斗
    鳴棲的臉色越來越沉,心臟似乎被緊緊攥住,她喉嚨發緊。
    “其實我還是挺開心,這幾天能見到你。”
    止陽心停頓了一下,唇邊揚起,“然后?”
    鳴棲心平氣和,面對止陽,十分發自肺腑地說:“如果你往后以為發現我是個累贅,可不要犯傻,走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去幫我承擔什么責任。”
    止陽任憑她說話,胸膛處傳來一聲悶笑
    鳴棲只覺得眼前蒙上一層陰影,忽然,止陽的臉近在咫尺,鳴棲呼吸一窒。
    她聽到止陽的話:
    “你想得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去替你擔責?”
    “你跟我關系仿佛沒那么好吧”
    “我還不至于犯傻。”
    “”
    鳴棲而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傻話。
    無論如何,既定發生的事情都不改變。
    兩百多年后,止陽還是會替她扛下放生海漩渦碎片炸裂被毀的事情。
    她小聲嘀咕:“說了你也不會聽,總之還是欠了你的我一定會還。”
    說罷,她挑著眉看止陽,又回到了那副模樣:
    “是是是,你只會跟褚繁一樣落井下石。”
    止陽挑了挑眉。
    “你們說什么悄悄話不讓我聽!”
    祁朝私吞了一疊糕點,眼看止陽和鳴棲在說什么她聽不見的話,沖了過去
    “太見外了吧!”
    “祁朝朝你在干什么,我要告訴你爹娘你欺負我。”
    鳴棲推著她伸出來的魔爪。
    “你去說啊,你死心吧,我爹是不會幫你的!”
    祁朝下黑手。
    “止陽,你個吃里扒外的,你干什么,你陰我。”
    祁朝氣得破口大罵。
    鳴棲得逞了,“誰讓你下黑手,輸了吧”
    他們幾個鬧得很歡,止陽在一旁看風涼,很正人君子的證明,可不是自己的過錯。
    他們沒想到
    這一夜風云驟變!
    “轟隆!”
    臨近天明
    天際忽然傳來了幾聲巨響。
    靈力的細碎痕跡,似海中無敵洶涌的浪潮,排山倒海而來。
    鳴棲和祁朝還以為是對方下的黑手,兩人仍幼稚地爭論。
    直到止陽察覺到異樣,他猛然間站起身,目光悠遠地看著深山中的結界。
    “好像不大對,靈力的痕跡過于兇狠”
    鳴棲和祁朝頓時察覺到不對勁。
    她們相互拉扯起身,隨著止陽的視線觀察結界的變化。
    忽然,又是一陣嗡鳴!
    天際五彩的結界竟然被毫無預兆地刺出一道破口,肆意的靈力恍若失控的箭矢,滿天際亂竄!
    九尾狐化身出現,迅速結印,將結界填補。
    她暗暗道:“出事了。”
    回頭沖著止陽,“看樣子靈力碎散的源頭是城中。”
    城中有誰在?
    三人同時想到了一個答案。
    “禾瑛仙子”
    他們趕到之時,整座城中尚在的廢墟竟一瞬間夷為平地!
    煙塵彌漫開來,空氣之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天邊,晨光已經悄然升起,劃破了長空。
    伴隨著光亮,與塵煙混雜,將廢墟之中的人照得斑駁昏暗。
    “救救我!”
    地上滿是尸體的殘塊
    無數的手腳,頭顱滾落了一地。
    垂死掙扎的人,拖著半幅殘軀,艱難地在塵土之中爬行。
    仿佛只要爬出這里,便可以活下去,尋求一絲生機。
    一張張滿是鮮血的面孔,透出了絕望的驚恐神色,垂死的模樣,幽冷蒼茫,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祁朝瞪大了眼睛,這里甚至比征戰結束的戰場更為可怖。
    “靈力潰散”
    止陽和鳴棲一眼發現了導致眼下一切狼藉的罪魁禍首。
    身影已經遠去,他于天邊結印,赤金色的陣法悄然而成,收斂四處狂奔的仙力。
    蓮花樓
    已然被烈火熊熊燃燒。
    一道破碎的身影就站在蓮花樓的樓頂。
    震耳欲聾的聲音由遠及近,整個天際似乎都在顫抖。
    四散外泄的靈氣,猶如齊天破碎的星河,閃著奪目的光澤,冷冽的寒光,以勢不可當之力,奔涌翻滾而來,揚起的煙塵讓人望而生畏。
    “殺了他們!”
    禾瑛仙子短短數個時辰,判若兩人。
    她一身肅殺,額頭的青筋暴起,瘋狂地笑著,嘴角扭曲到了異樣的角度。
    指尖流動的仙力,不受控制,隨意丟棄,所到之處,火光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