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經她提點,所謂煉制丹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說了句。
    “穹珠最初,應當是以獸骨煉就。”
    鳴棲抬了抬眼,用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看他。
    容珩不知從何處聽來的答案,解釋,“穹珠最早出現在十五年前,也就是先東魏王還在世之時。”
    “那時的穹珠質地不純,瑕疵頗多,遠不及如今的穹珠純凈。”
    鳴棲自然而然地接過他的話,
    “恐怕是有人煉就神丹之時,嘗試用獸骨,無意之間煉成這種珠子。”
    “后來,試了多種方式,直到用人骨,才煉成這等純凈無瑕的珠子,得到貴人的喜歡,發了橫財,這才一發不可收拾。”
    鳴棲凝神:“這種東西,就不該存在于世間。”
    她看向那些熔爐。
    倏地
    瞳孔泛出赤金的色澤,無數的符文在她的眼前!
    只是一夕之間,熔爐便失去了生機。
    數十座熔爐在瞬間熄滅。
    容珩看著倒是沒有什么意外,只是雙眉挑起。
    生氣了這是
    鳴棲面無表情地走過來,怒意無處平息。
    他們被困在地底,就算無意之間發現了這座地底的熔爐,可現在東魏王,擺明了就是要殺他們。
    即便他們的房間已經坍塌,但不見尸體,想必東魏王不會掉以輕心。
    但容珩這幅神情,實在過于可疑。
    他一手支起下顎,這副平淡的表情。
    就知道很有問題。
    他們坐了一會兒
    忽而,一股酸澀刺激的味道,闖入了鼻腔。
    她左右嗅了嗅,發現味道愈加濃烈,她無意識地抓住他手臂,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容珩聞到了:“好像是毒氣”
    東魏王難道在山洞中沒有發現他們的尸體,察覺到他們極有可能闖入了地底密室,眼下是要以毒氣毒死他們?
    容珩想了一想,“這里既然有制作穹珠的熔爐,那么他們極有可能舍不得熔爐,所以才想以毒氣強攻。”
    “等毒霧散開,再進來收你我的尸。”
    “那你怎么辦?”
    鳴棲自然百毒不侵,但容珩是個凡人,他怎么辦?
    他倒是不慌不忙,指了指唇側,唇邊的弧度很淺。
    鳴棲這才想起來,他曾喂給她吃的藥
    是避毒藥。
    他吃過藥,可保一時半會不會被毒氣所傷,但若一直困于此處,哪怕沒有毒氣,也會困頓致死。
    容珩起身,沿著石壁尋找痕跡。
    這里雖然看起來是山底空腔,他們剛才所通過的暗道,極有可能是出入口。
    “我們來時的暗道從山洞之上,直達地底。”
    “暗道狹小,只容一人通行,做不到將如此多的人頭送至此地以熔爐煉化。”
    容珩眼眸凌起,”還有其他出入口。”
    那還等什么。
    鳴棲隨之而動。
    長指在石壁粗糙的墻體邊摸索,他仔細地查看。
    這些熔爐對面的墻體,這里人為建造的痕跡極其明顯,摸索到了一處。
    墻面一股涼意穿透了他的指尖。
    有縫隙
    與此同時
    鳴棲的聲音傳來,“這里!”
    “地上的塵土痕跡深淺不一,有腳步亦有車輪,可見常有人出入。”
    他抬起眼眸,隨著鳴棲的目光看去。
    鳴棲一個彈指,細微的風卷走了墻體之上塵封許久的塵土污垢,將原本的面目展露在他們面前。
    碩大的石壁之上,以朱砂描摹了五行陣印。
    鳴棲的腦子一瞬間回到了十二天之上,在學舍的時候。
    最難的陣法課,他們日日與先生大眼瞪小眼,每日修習臨摹陣法圖。
    鳴棲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墻上的陣法,不及十二天她所學的難度,她思索片刻,在腦中將此陣法拆解,尋找其陣眼,“此陣倒是不難。”
    “以五行為序,相生相克”
    “只是設了幾道偽路,易引人出錯。”
    她看了看,“上下為陰,則生路在——”
    鳴棲沿著其中一方陣眼尋出去的一瞬間。
    容珩的聲音響起來,“西側”
    他按在石壁的一處的坑洞之中,細看之下,在坑洞中摸索到了一處環扣,他用力拉動。
    石門應聲而開。
    鳴棲抬眸,頗有意外地盯著容珩,“你涉獵倒是多,五行陣眼也能看懂。”
    容珩打量鳴棲眼角的弧度,悠悠道:“上次你說我才疏學淺,自然修習了一些。”
    他還彎了彎唇。
    月華如素練,自天際傾瀉,將一地照得雪亮。
    石門之外,是藏在山地的小路,四周林木高聳,張氣彌漫。
    若非常年生活在此的人,必然想不到這里還有一方通-->>入山巒的暗室。
    “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