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鳴棲眉心挑動,打開瓷瓶,“毒藥嗎?”
    此一出,容珩便知道,她剛才聽到了自己和東魏王那個的對話。
    他唇邊泛出了冷漠的笑意。
    鳴棲對上他的視線,望了眼瓷瓶,沒有猶豫,吞下了藥丸。
    直到苦澀的藥味融入了口中,她才輕輕蹙起眉,“放心了?”
    沒想到下一瞬間
    眼前壓下了一道陰影,手被人一把奪走,生硬地扣在桌上之上,另一只手挾持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看著自己。
    容珩的臉色是難得一見的戾氣陰沉,“你膽子怎么這么大?”
    “這里你也跟我來?”
    鳴棲快速抬頭,驚了一下。
    “咳咳咳…”
    心口那抹被萬鬼凌遲的痛楚還未消失,濁氣淤塞在肺腑,她忍不住拼命地咳嗽起來,咳得臉色漲紅,偏開目光。
    容珩愣住,她的身軀忍不住地顫抖,這才意識到,他手中少女的手竟然冰涼刺骨。
    “你受傷了?”
    鳴棲的衣領之下,白色的衣裙,血跡斑斑。
    他隨手掀開少女的袖口,手臂之上,遍布了細碎的傷口。
    他眸光深陷,猜到了一個可能性,“是跟著亡魂來的?”
    鳴棲暗暗罵了一句,不愧是他,她還什么都沒說,他都猜到了。
    她抬起眼眸,澄亮無波,“是啊”
    “只是來得不巧,不小心聽到了太子殿下的籌謀,眼下是吞了毒藥,恐怕要沒命了。”
    容珩的臉色沉沉。
    鳴棲沒有停:“我當為何當初太子殿下,會對王女和東魏的蓄意陷害置之不理,甚至答應地如此爽快,原來想順勢吞下五皇子的穹珠,讓其失去東魏的依仗。”
    “太子殿下,是想要取而代之,斷了五皇子左膀右臂,好生陰毒。”
    容珩沒有反駁,他靜靜凝視鳴棲,嗤了聲,“你當初招惹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是何等狠毒的人嗎?”
    鳴棲停了停,還真沒有。
    燭火飄搖,屋內氛圍凝重。
    容珩見她一副虛弱到不行的模樣,沒有深究她究竟發生了什么。
    松開了對她的挾制,從懷中拿出了另一方瓷瓶,他打開瓶口,挖出一些膏體,對著鳴棲,“手給我”
    這是,要給她上藥的意思?
    鳴棲順從地遞了過去,長指沾染藥膏,清涼的意味撫平了傷口的灼痛。
    鳴棲得空,忍不住嘴賤,“只是可惜,太子殿下的籌謀要落空了。”
    容珩右側眉毛挑起,笑了一下,“哦?怎么說?”
    她笑道:“東魏王看起來,對你也沒有那么信任,三番兩次對你顧左右而他,遲遲不肯將穹珠營生與五皇子割舍,可見在他的心中,仍然不舍五皇子這位伙伴。”
    容珩對上她的目光,“若非你出現打斷,東魏王應當已經松動。”
    鳴棲可不背鍋:“你可別賴我”
    “東魏王也就表面看起來蠢鈍,實則生性多疑,他和容闕合作多年,你這么短的時間內想挖墻腳,他自然不會輕信。”
    他還用美男計…
    嘖
    容珩也明白對她這幅想入非非的模樣氣笑了,“收起你的想象。”
    還急了你看看
    鳴棲突然問:“穹珠的秘密是什么?”
    容珩涂抹藥膏的動作停下,陷入深思遲遲不語。
    鳴棲嘗試扒拉他的手,“反正我已經吃了你的毒藥,在我臨死前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容珩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穹珠,燭光之下,穹珠白璧無瑕,光暈似月色般柔和。
    他不回反問:“你覺得這枚珠子的質地像什么?”
    她甚是不解,盯著穹珠幾眼,疑惑:“如同珍珠,卻又與珍珠不同。”
    這些他們當初不是早就探究過,穹珠的來歷。
    與此同時,鳴棲察覺到手中一燙。
    她垂首,發現,是攝魂司的魂使傳來的令箋。
    看來,攝魂司是讓無頭亡魂開了口,問出了那些亡魂因何而死。
    信箋上落下了金色的字跡
    “骨為珠”
    鳴棲愣了下,難道說?
    與此同時
    容珩的聲音柔和,“是人骨”
    鳴棲一瞬間抬起頭:“你說是什么?”
    “準確的說,是頭骨。”
    穹珠,是頭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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