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
    通紅的夕陽下
    兩人并肩坐著,笑出了聲。
    他們沒有注意到
    不遠處,那道身影久久未曾離開。
    將一切盡收眼底。
    容珩站著,看著鳴棲和容珩,兩人并肩坐在鯉魚池邊有說有笑。
    指尖戒指,陡然被他按住。
    忽然一聲
    只覺得指尖一痛。
    他垂眸,望著掌心散落著的戒指碎屑,默不作聲將替剝開。
    頓時覺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一個寶清郡主
    他不過是好奇她的身份。
    若即若離,一旦他靠近,她就縮了回去
    一旦他遠離,她又纏上來,讓人看不清。
    他一再縱容,一再容忍她的靠近
    不過是想慢慢蒸煮,讓她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無所遁形。
    她不過是他無聊人生里的一個興趣。
    他為何這么在意?
    容珩薄唇被他抿成了一條直線,溫潤的臉頰顯得格外悵然。
    這不像他
    他不喜歡這等失去控制,讓他煩躁費心,變得不像自己的感覺。
    最好的辦法
    便是斬草除根。
    若是這樣,那
    斜陽悠悠,潑了一層緋紅的顏色在他的雙眸之上。
    容珩悄然離開,身影徹底消失在陰影之中,
    趁著落日的紅暈,容時抿了口酒。
    他琥珀色的眼珠眨動,看到鳴棲那張精致清秀的面龐。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注視她,喉嚨似乎有一瞬間的沙啞。
    他快速收回了視線,一口烈酒入口,刺激地擰起眉。
    “太子這回,難道真的毫無轉圜余地嗎?”
    鳴棲簡單回答,“若是得了東魏為后盾,恐怕今后的勢力便無人能及。”
    酒意涌上了天靈,容時雙頰發燙,
    “我總覺得他似乎有所計劃,以太子的性情,不至于被東魏設計便毫無辦法。”
    這句話確實…
    鳴棲想了想,的確如此。
    只是這些時日,她耳邊聽到的,全都是容珩與王女如何恩愛,如何甜蜜,他們如何情投意合。
    鳴棲刻意回避容珩的消息,她甚至沒有仔細想過,容珩是否遇到了什么不可說的事,是否出現了什么意外。
    否則,他們本來前往東魏,除了歸還東魏世子的遺骸。
    更是來調查穹珠。
    誰知道出了這么些事情,調查甚至毫無結果。
    不過,不重要了
    說不定容珩色欲上腦
    真的是著了人家王女的道。
    她聲音悶悶的,“誰知道他。”
    容時嘆了一聲,
    “原本是想將東魏三百名貢女的事情稟告與太子商議,眼下,他恐怕沒有時間再聽。”
    容時好奇,“穹珠的事情,我們還查嗎?”
    他們兩人勢單力薄,在東魏寸步難行。
    鳴棲直起身軀,沒有容珩,難道她還查不了穹珠嗎?
    “查”
    她自然有她的“鬼”脈。
    “為什么不查?”
    她徹底將容闕惹毛了,不一舉扳倒,難道還給他喘息,卷土重來的機會?
    容珩若是取代了容闕,穹珠生意盡歸于他,得了穹珠的利益,未必還會和他們一樣再深究穹珠背后的秘密。
    再有大黃的死,他主人小云的死,還沒有查出原因。
    她要自己動手。
    烏云遮住了月亮
    床榻上,鳴棲睜開了眼睛。
    黑夜下,她的身軀隱藏在月色里,看不清楚。
    鳴棲將那枚穹珠拿出來,口中默念招魂訣。
    果然,
    之前的那個女鬼又出現了。
    夜風蕭索,吹動起來,如同細膩的嗚咽之聲。
    鳴棲捏著穹珠,“你因它而來?”
    鳴棲將珠子放在她眼前,女鬼那個沒有頭的頭竟然跟著穹珠轉動,仿佛這能看到似的。
    “你的死與這顆珠子有關?”
    女鬼終于點頭,她指著自己的喉嚨
    想解釋,想傾訴。
    當然,她連頭都沒有,如何還有喉嚨。
    鳴棲看得出她無聲的焦躁和渴望,但沒法明白她的意思。
    下意識的覺得要是有個鬼域翻譯,應該也能小賺一筆。
    女鬼焦躁不安,一步三回頭,不斷揮動手臂。
    鳴棲明白,“你要我跟你去一個地方?”
    女鬼忙不及點頭。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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