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說,王女是發現了鳴棲要害她,所以不得已才做的著一出戲。
    好將她這個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只是可惜,鳴棲換了咒法。
    鳴棲抬了抬眉,“更不會對你的王女有什么企圖”
    鳴棲不斷說:“其實殿下也不必為了王女特意來同我說一句,我本就不會用我所學去害人,若非應付五皇子,我今日便不會刻意給王女一個順勢而為的借口。”
    她之所以答應容闕
    是把握不住容闕的意圖。
    若想取之,必先縱之。
    先順了他的意,再一擊瓦解。
    誰知道被王女先順水推舟來對付她。
    容珩的眉心皺了皺,“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也好,是也好,都跟我沒有關系。”
    從容珩被王女設計,從而沒有拒絕,答應立為側妃開始,他們之間就應當到此為止。
    鳴棲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處,“還請殿下以后,跟我保持些距離。”
    “保持距離?”
    容珩神色之中,不知為何浮現了不少倦怠,似乎這些時日廢了許多心神,他的目光里不少話即將脫口而出。
    “站住,我有話”
    抬手便握住了鳴棲的手臂,他目光而來,眸光深沉。
    生疼的力量,扼地鳴棲吃痛。
    她愕然:“放開!”
    她話音剛落,只見容珩表情閃過了一絲訝異。
    他只覺得手臂沉重,一雙手竟然握在他的手腕處,分散了遏制鳴棲的力量。
    容珩不由自主一愣。
    鳴棲感到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兩人同時看去,青年眉目淡然,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們,似乎有些疑惑,也有些沉悶。
    是容時。
    容珩不想多,“放手。”
    容時按住容珩的手臂,第一次沒有聽從他的命令放開。
    不知從何處破土而出的力量,他僵硬地反駁:
    “既然郡主不愿意,殿下又何必強人所難?”
    容珩雙眉挑動:
    他強人所難?
    鳴棲見狀,朝著容時的身側靠去,明顯已經偏向了容時。
    容珩繃緊了下頜,頓時心口一窒,
    “原來另尋良木的也不止東魏。”
    什么?
    鳴棲莫名。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離開。
    容珩消失,鯉魚池邊順勢回歸安寧。
    鳴棲的心弦重新得到緩和,輕依欄桿,百無聊賴地望著殘陽。
    容時靜靜坐在一側,他一直關注鳴棲的情緒。
    看她一個人生悶氣,他思索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
    從懷中摸出,遞給了她一壺酒,
    “心里若是有不痛快,喝些酒發一發,興許會好些。”
    鳴棲沒有:“我哪有不痛快。”
    容時掀起衣袍,順勢在她身邊坐下,支起一條腿,
    “今日太子殿下,也是關心則亂,并非刻意疑心你。”
    “我聽說了王宮的事情,說到底,還是一場誤會。”
    “你也覺得是一場誤會?”
    王女的連環計
    針對的就是鳴棲。
    容時聽到的版本,也應當是被人添油加醋的那種。
    鳴棲也不打算解釋
    一笑:“那就當成是誤會吧。”
    “其實這里,會術法的人只有我,懷疑我,不是很正常。”
    容時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的眼睛很亮,如滿天空的月華。
    他篤定:“你不會。”
    “憑什么不會?”
    容時薄唇微微上揚,他的皮膚很白,高挺的鼻梁,鋒利的五官,再加上一向沉默寡,才給人一種難以相處的感覺。
    其實這些時日接觸下來,容時是個性情中人。
    “郡主,你是個磊落的人,就算不喜歡,也不會隨意傷人。”
    “就連大黃,一只陌生的妖,你也愿意幫。”
    容時笑起來,說得極為真誠,
    “就算真的想捉弄人,憑你的能力,更能神不知鬼不覺。”
    他一句話,逗得鳴棲笑出了聲。
    “是啊”
    容時也認識鳴棲也沒有多久
    但偏生他就是知道
    鳴棲不會用玄術害人。
    而有的人卻說三道四。
    對
    有的人
    就差說出容珩的名字。
    他見鳴棲的情緒有些緩和,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
    “我從小就受盡冷落,沒有人在乎我,母妃位份低下,也護不住我。”
    陽光滾燙刺眼,他被迫瞇起眼睛,
    “宮女太監一旦犯什么錯,都會推到我的身上,那種被人懷疑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容時試圖開導她,“想開了也就沒什么,他們愛怎么想怎么想,我-->>問心無愧就好。”
    鳴棲看著他,忽而彎唇:“你可真不會勸人。”
    容時抓了抓頭發,尷尬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