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魏昭儀出事以后,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林才人回去以后就嚇得大病一場,容時照顧其母妃分身乏術,沒辦法替她去尋穹珠的緣由。
    大黃每日等得焦急,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鳴棲,看得人心虛。
    但鳴棲總覺得有什么東西似乎每天都跟在她的身后
    對著她虎視眈眈,但一轉眼又什么都看不到。
    魏昭儀的病越來越好,甚至從其他宮中傳來的消息,已經能正常說話行走。
    這一個月,五皇子政務都有些懈怠,圣上體諒,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鳴棲偶爾會跟著陳貴嬪去探望魏昭儀。
    每每五皇子都在昭儀的身邊,跟看眼珠子一樣看著她。
    陳貴嬪幾日里帶著眾妃嬪來看她:“這幾日妹妹可算是看起來大好,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魏昭儀僵硬地扭動頭顱,那雙眼睛一頓,”勞姐姐掛心,我沒事了。”
    雖然回應慢了些,但幾乎看不出與常人的差異。
    只是
    鳴棲看得出來
    魏昭儀的身體在一日一日地腐爛!
    身上的腐臭味,是香粉和藥浴怎么掩蓋也掩蓋不掉的。
    這一日
    “這些時日一直病著,還未感謝上次寶清郡主在橙樺殿上為我們母子說話。”
    林才人因為要謝鳴棲上一次在橙樺殿的袒護和幫助,特意趕來,謝鳴棲的恩情。
    容時陪著她前來,三人在云清臺林中散步。
    “也不是什么大事。”
    鳴棲看了眼容時,“不用娘娘特意趕來謝。”
    青年眉目清俊,眼睫上揚,含著笑意,“郡主愿意為我們說兩句話,已然是恩情,多謝郡主!”
    鳴棲也就一笑了之。
    他們行至湖邊,只看到湖邊圍了不少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布置些什么。
    人群之中,一道玄色衣衫的男人尤為出神。
    男人長身玉立,輪廓深邃,眉骨高挺,一雙眼睛瀲滟柔情。
    “那是太子殿下。”林才人眼尖。
    容珩察覺到他們,看了過來,對上鳴棲,他眉眼舒展:“林娘娘、六弟、郡主。”
    容時與林才人依照禮節回禮。
    鳴棲好奇地看著湖邊忙碌的人,“太子殿下怎么在這里?”
    容珩桃花眼里勾起一些興味,“宮中最近傳鬧鬼,他們在這里是等著抓鬼。”
    ?
    抓什么?
    林才人也有所耳聞,緊張起來,“我也聽說這幾日,不少宮人都看到了宮中有個鬼影飄來飄去,煞是恐怖。”
    “還有這事?”
    鳴棲好奇,她怎么沒聽到風吹草動。
    ”說起來,自從魏昭儀恢復后,行宮中就有了怪事。”
    容珩笑了笑,“風大概還沒傳到郡主的耳朵里,四弟領著皇城布防,在云清臺一步也不敢松懈,恐怕若是這幾日再看不到到底是誰裝神弄鬼,就要急得去敲瀟湘殿的門了。”
    鳴棲嘖了一聲。
    他還有興致拿他弟弟開涮,看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話正說道這里。
    眾人只見,云忽而壓低的顏色。
    ”噓”
    鳴棲猛地察覺到了變化,示意他們幾人安靜。
    倏忽間,云清臺的池水竟然如同燒滾了一般,咕嘟咕嘟作響。
    “砰”地一聲,竟然炸開了無數的的水花。
    空中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稀碎的哭聲,聲音如泣如訴,透著陣陣陰森!
    “小心!”
    眾人都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似乎不對勁。
    禁軍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盯著眼前的混亂的湖面,揚起了一陣濃白的霧氣,而霧氣朦朧之間竟然真的有幾道身影在林中穿梭,一身素白翩躚的長衣,咯咯作響的笑著。
    “咯咯咯”
    “嘻嘻嘻”
    風聲刮過,如同尖銳的指甲在門板上撓動,聽得人毛骨悚然!
    ”鬼,鬼啊!”
    云清臺遠處不知道是誰尖叫大喊!
    鬼影被驚動,霧色瞬間將眾人包圍,濃白的霧,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的心顯然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鳴棲只是一個晃神,身邊竟看不見半個人影,她心臟猛烈地跳動著,下意識想凝起長劍,
    “容珩?”
    “容時?”
    鳴棲扭頭,而白霧之中,她一怔,竟然看不到半點人影。
    天地之間,只有她自己。
    只見,霧氣背后露出了一道碩大的湖泊,她還以為是云清臺的湖面,可仔細一看。<b>><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