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紅了眼睛,“查不出原因,保不準就是些什么鬼神害人的邪術。”
    “圣上,我的確是會些,但都是班門弄斧的小伎倆,要說害人,也不是不行。”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郡主這是在說什么啊!
    “這”
    鳴棲眸光一沉,“只是,我與昭儀娘娘從未見過面,無冤無仇,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還是四公主五皇子對我做了什么,我非得報復,還報復在昭儀娘娘身上嗎?”
    五皇子心中頓住,想起了他曾經給過東魏世子的桃花煞!
    讓他去得到寶清郡主,只是被鳴棲發現了,他不是沒想過是否是鳴棲的報復,只是
    這回不是。
    他連忙拉住四公主,“我們并沒有責怪郡主的意思。”
    鳴棲說得坦蕩,絲毫沒有給自己找借口。
    圣上心中了然。
    “起來吧”
    鳴棲默默地看了眼桌上呈放的東西,藥渣、藥碗、還有一雙深棕色的筷子,帶著淺淺藥味。
    用剩下的糕點,看起來并無不妥。
    但她覺得有些異樣,又說不出,“都是些尋常的吃食,不知昭儀娘娘平日里身體如何,用什么藥,會否是藥性相沖?”
    容時看了眼鳴棲,感激她的相助。
    太醫暗暗看了眼五皇子,“娘娘的身體還算平穩,用的藥一直記錄在冊,這些糕點,也并無什么相沖的地方,只是到底在病中,還是不宜多用糕點。”
    “蠢貨!”
    圣上怒氣不減,“你放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昭儀本就身體不好,飲食格外注意,你發什么瘋做糕點給她!”
    林才人慌不擇已。
    他沖著容時,一看到容時那張倔強不肯低頭的臉,他心中的不滿更加強烈,“你也是!從北漠回來倒是養得一身傲慢,不管好你的母親,讓她胡作非為!”
    容時直不諱,“我母妃知道昭儀娘娘常年用藥,所做的糕點皆是問過太醫才敢送去,不會有問題。”
    圣上見他還敢頂撞,“你閉嘴!放肆的東西!”
    容時心頭一頓,緩緩握緊雙拳。
    “莫要為我惹怒圣上。”
    林才人整張臉毫無血色,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又因為自己連累容時,惹得圣上不睦感到萬分自責,”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圣上,您要責罵就責罰臣妾。”
    圣上抿住了唇,胸腔起伏不定。
    此刻有些妃嬪忍不住嚼舌根,“林才人本來就是貴嬪娘娘身旁粗使宮女,因為圣上醉酒才意外寵幸,圣上厭惡,不曾想一朝有孕,野雞變鳳凰,才勉強給了個才人的位份。”
    “這么多年在宮中,圣上從來不記得還有她這個人,現在倒是出來丟人現眼。”
    “還有六皇子,什么樣的母親生得什么樣的兒子,從小就是不討喜,合宮斗不喜歡他,要不怎么才十歲,就被圣上趕到北漠那種苦寒地方去,眼不看為凈!”
    “我看還不如在北漠待到死,回來也是惹人嫌!”
    眾人喋喋不休地說著,原封不動地傳到了容時耳朵里,他閉了閉眼睛,早已經習慣這些奚落。
    小時候,聽到的比這更惡毒萬分。
    在北漠,也是遭人白眼欺辱、朝不保夕、性命堪憂之際,他都熬過來了,還有什么不能忍受!
    就在此時
    “太子至!”
    宮門口一聲高呼。
    容珩披著月色入內,他的五官溫潤,如若驚鴻,身著一身玄褐衣袍,如若謫仙,身后跟著幾名太醫,一同入殿。
    他從容時身旁經過,略一注目,而后向圣上問安,“圣上”
    他沖著陳貴嬪,“母妃。”
    貴嬪向他投去了目光,容珩微微點頭,貴嬪這才緩了口氣。
    容珩抬起眼眸,“圣上,兒臣奉母妃的命令,將林才人今日所制糕點所用之物,與往日昭儀娘娘所用的飯食,交由太醫令仔細查看,并無有所相克,或者產生毒性的東西。”
    五皇子與四公主抬起了眼睛,“那為何,我母妃怎么會突然昏厥?”
    容珩淡淡道:“問題出現在所用的筷子上。”
    筷子?
    容時一愣,猜測,“筷子上難道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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