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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神武天下之睚眥 > 第84章 橫掃川中

      第84章 橫掃川中

      剎那間,淡紅色的氣焰從他周身騰起,足有半尺來厚,空氣被灼燒得微微扭曲,連他額前垂落的碎發都被熱浪烤得卷曲,發梢泛出焦黃色,偶爾有幾縷直接化作火星,簌簌落在肩頭。

      下一瞬,他右腳如鋼鞭般彈出,腳腕轉動的弧度帶著破風的銳響,精準踢向張承業握劍的手腕。

      “嗯!”張承業喉間悶哼一聲,手腕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砸中,一陣酸麻順著經脈竄向手肘,握著的長劍頓時失了準頭。

      劍尖原本直指岑玉堂心口,此刻卻猛地偏斜,“嗤”地劃破他左肩的衣料,帶起一串血珠。

      血珠剛濺起半寸,就被周圍的熱浪灼得半干,在青黑色勁裝上洇出一道暗紅的痕跡。

      張承業強忍著手腕的麻意,指節發力想再變招,可長劍還未彎出第二個弧度,岑玉堂已如獵豹般欺身而上。

      左肩那痛感像被火針刺入,他全然不顧,反而像是點燃了眼底的兇光,右手九環刀帶著呼嘯的熱浪,直取張承業咽喉。

      刀身掠過空氣時,竟將周圍的氣流烤得發燙,連張承業頷下的銀須都被吹得向后貼緊脖頸。

      張承業只能腳尖點地,身形如落葉般急退。

      他腳下的水泥地被蹬出半寸深的鞋印,退勢雖快,卻仍能感覺到那道刀風擦著咽喉掃過。

      熱浪燙得頸側皮膚瞬間發紅,像被火鉗輕輕燎過,連花白的眉毛都被燎得卷了邊,空氣中彌漫開一縷淡淡的焦糊味,混雜著刀身灼烤空氣的焦灼氣。

      “嘶……”看臺上響起一片抽氣聲。

      角落里的溫羽凡死死盯著場中,指節攥得發白,連呼吸都忘了。

      他能清晰地看到岑玉堂刀身上流動的暗紅光芒,也能捕捉到張承業長劍上纏繞的淡淡白氣——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內勁在瘋狂角力。

      霞姐用手死死捂住耳朵,指縫里漏出的氣帶著顫抖,可她的眼睛卻眨都不眨。

      張承業那件被撕開的長袍下,她看到老人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卻依舊挺得筆直,像一截不肯彎折的老松。

      此時,擂臺地面的裂紋已如凍裂的河面般蔓延至邊緣,蛛網般的縫隙里不斷涌出絲絲縷縷的白煙,那白煙并非水汽,而是混雜著金屬灼燒的焦糊味,在聚光燈下泛著淡淡的灰藍色,仿佛整座擂臺都在高溫中蒸騰喘息。

      靠近觀眾席的警示線突然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幾縷幽藍的火花順著裸露的銅線瘋狂竄動,像一條被踩住尾巴的小蛇在瀕死掙扎。

      那些包裹銅線的絕緣層早已被氣勁撕裂,露出的銅芯在能量沖擊下泛著詭異的橘紅色,每一次火花炸裂都伴隨著細微的金屬熔解聲,讓前排觀眾下意識地后縮身體。

      張承業手中的長劍看似溫潤如玉,劍身在燈光下泛著冷玉般的柔光,實則內里正承受著恐怖的內勁激蕩。

      劍脊以肉眼難辨的頻率高頻顫抖,發出細如蜂鳴的嗡鳴,那震顫并非無序的晃動,而是凝聚到極致的力量在尋找宣泄口。

      方才他輕揮劍鋒時,三米外的空氣竟被劃出細碎的真空漣漪,足見這看似輕柔的劍勢里,藏著足以開山裂石的鋒芒。

      而岑玉堂每劈出一刀,腳下的青石板便應聲“咔嚓”碎裂。

      那些棱角分明的碎石并未四散飛濺,反而在他周身氣勁的牽引下,以腳為中心旋轉成細小的渦流,棱角被氣勁打磨得異常鋒利,堆積在腳邊的碎石層已薄如蟬翼,卻像一灘正在流動的鐵砂,折射出暗紅的刀光。

      “再打下去,這擂臺只怕承受不住啊!”武當鐵衣真人眉頭擰成川字,聲音里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

      他端坐的座椅扶手已被指尖捏出淺痕,掌心那幾道象征鐵砂掌青黑境的印記正泛起灼熱的溫度。

      這并非內勁失控,而是同為內勁九重的他,在感知到場中兩股狂暴能量即將突破臨界值時,身體做出的本能預警。

      他清楚地知道,這等強度的內勁碰撞,足以讓整座地下格斗場的承重結構產生不可逆的形變,屆時飛濺的混凝土碎塊,將比任何暗器都要致命。

      話音未落,岑玉堂突然抓住了張承業的破綻。

      方才那一記橫劈本是虛招,眼看要砍空時,岑玉堂手腕猛地一擰,刀勢陡轉,九環刀的刀背如鐵棍般狠狠砸在張承業的肩頭。

      “嘭”的一聲悶響,像敲在空心木頭上。

      張承業踉蹌后退,右腳恰好踩在一塊碎裂的青石上。

      那石塊“咔嚓”一聲徹底崩解,他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岑玉堂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手腕翻轉間,九環刀的刀尖已對準張承業的心口。

      那刀尖泛著嗜血的紅光,速度快如閃電……

      這一擊若中,自然是神仙難救。

      然而誰又能知道,這一下失衡卻是張承業故意賣的破綻。

      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松開了握劍的手。

      他雙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結印,指尖劃過的軌跡在空中留下淡淡的白痕,像有無數細小的冰晶在凝結。

      “離劍式!”

      他低喝一聲,那柄脫手的青峰劍突然在空中急速旋轉起來。

      劍刃上爆發出刺目的白光,亮度堪比正午的太陽,逼得看臺上眾人紛紛瞇起眼。

      旋轉的劍身在燈光下形成一道白色的光輪,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奔岑玉堂的咽喉而去。

      岑玉堂瞳孔驟縮,此刻想要躲避已來不及。

      他只能雙臂發力,將九環刀橫在身前硬擋。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格斗場里炸開,聲波掀飛了擂臺周圍的防護墊,連穹頂的幾盞聚光燈都被震得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擂臺中央的青石在兩股內勁的沖撞下,如遭雷劈般化作齏粉,沖天而起的煙塵中,夾雜著金色的隕鐵粉末,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

      氣浪裹挾著灼熱的罡風橫掃開來,張承業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被掀飛,重重撞在二十米外的混凝土墻上。

      “咚”的一聲悶響,他喉間猛地涌出大口黑血,濺在灰墻上,像綻開了一朵詭異的花。

      可那柄脫手的長劍卻如有靈智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倒飛而回。

      “噗”的一聲,劍鋒精準地插入張承業身側三寸處的青石里,劍柄還在劇烈震顫,竟在堅硬的地面上犁出半尺深的劍痕,碎石飛濺。

      岑玉堂被反震的力道掀得單膝跪地,膝蓋砸進擂臺中央的深坑邊緣,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他手中的九環刀深深沒入青石,九枚銅環正以驚人的頻率震顫,發出的嗡鳴與他胸腔里的心跳共振,震得他耳膜發麻。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虎口已裂開一道血口,鮮紅的血珠正順著刀身緩緩滑落。

      血珠滴在滾燙的刀身上,竟“滋”地騰起一縷淡金色的煙霧,那煙霧在空中扭曲、纏繞,發出蛇吐信般的嘶響——那是烈陽功的灼熱內勁,正與張承業殘留的陰寒劍意激烈相抗,在刀身表面激發出的能量流。

      整個格斗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銅環的嗡鳴和那縷煙霧的嘶響。

      突然,“啪嗒”一聲輕響從看臺傳來。

      不知是誰手中的茶盞沒拿穩,墜落在青石板上,碎成了齏粉。

      那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像一根針,刺破了這緊繃到極致的氛圍。

      岑天鴻陷在鎏金座椅里,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叩著黑鞘長刀。

      刀鞘上凝結的冰花已漫過中段,像條正在攀爬的冰蛇,每片棱面都映著擂臺的血色,在燈光下泛出細碎的冷光。

      他的目光落在擂臺上纏斗的人影上,瞳仁比刀鞘的玄鐵更沉,那里面沒有尋常父親的關切,只有對拖沓的不耐,仿佛在看一場遲遲不入正題的鬧劇。

      “玩夠了嗎?”

      四個字從齒間滾出來,沒有刻意拔高音量,卻像冰錐扎進沸騰的油鍋。

      岑玉堂后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冷汗瞬間浸透了貼身的勁裝。

      他能感覺到那道目光里的威壓,比張承業劍上的寒氣更刺骨,那是父親獨有的、糅合了二十年閉關殺氣的審視。

      他咧開嘴角,扯出個帶血的笑。

      方才與張承業纏斗時被劍氣劃破的唇角還在滲血,血珠墜在下巴上,沒等落地就被周身蒸騰的熱氣烤成了暗紅。

      他緩緩直起身,肩頸處的衣料突然“嘭”地炸開,碎布片混著熱氣飛散,露出古銅色的軀體,那肌肉塊壘分明,像被刀斧鑿過的巖石,每條青筋都在突突跳動,里面奔涌的內勁泛著熔巖般的紅光。

      九環刀被他舉過頭頂,刀身瞬間被暗紅光芒包裹,靠近刀刃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流動的熱浪。

      擂臺殘留的青石地面“滋滋”冒起白煙,在他腳邊凝成一圈白色霧環,那些被之前打斗震碎的碎石,竟在高溫中開始融化邊緣,變成半透明的琉璃狀。

      張承業單手撐著長劍勉強站起,長袍前襟已被鮮血泡透,暗紅的血漬順著衣褶往下淌,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他咳了兩聲,喉間涌上的腥甜讓他皺緊眉頭,視線卻死死鎖著岑玉堂凝聚刀勢的方向。

      當看到那圈白色霧環時,老人忽然露出抹苦笑,眼角的皺紋里盛著了然——那是決生死的架勢,再無轉圜余地。

      老人枯瘦的指尖撫過劍柄上的饕鬄紋,那些猙獰的獸口此刻竟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震顫,劍脊傳來的嗡鳴與他胸腔里的喘息完美重合,像一對相伴多年的老友在做最后的道別。

      “罷了……”他低嘆著閉眼,再睜開時,原本渾濁的瞳孔突然泛起妖異的靛藍色,像淬了冰的寶石。

      最后一口真力順著經脈注入劍身,整柄劍“嗡”地爆發出冰藍色輝光,光芒所及之處,擂臺地面的裂紋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出蛛網狀的霜花,連空氣都仿佛被凍得發脆。

      “是「太陰歸寂」!”西側看臺的素心師太猛地站起身,念珠從指間滑落,“他要燃盡真力,與對方同歸于盡!”

      她身邊的弟子們臉色煞白,握著劍柄的手都在抖——那是峨眉禁術,以命換命的殺招。

      岑天鴻敲打著刀柄的手指驟然停在末端。

      他望著場中一紅一藍兩道對峙的光團,嘴角忽然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擔憂,只有對終局的期待,像看一場布局已久的戲終于要到高潮。

      “殺。”

      一個字從他喉間擠出,輕得像嘆息,卻帶著山崩般的威壓。

      岑玉堂的刀先動了。

      暗紅刀光撕裂空氣,帶著焚江煮海的熱浪,軌跡上的空氣被烤得扭曲,連燈光都在那道紅光里變了形。

      張承業的劍后發先至。

      冰藍色劍光如流星倒墜,劍勢過處,地面的霜花瞬間暴漲三尺,形成一道晶瑩的冰墻,卻在撞上刀光的剎那寸寸碎裂。

      兩道身影在血色霧氣中化作交錯的流光,快得只剩殘影。

      格斗場頂端的聚光燈接二連三地炸裂,玻璃碎片混著火星如雨般落下,砸在觀眾席的金屬座椅上,發出密集的脆響。

      煙塵緩緩散去時,整個格斗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岑玉堂單膝跪在擂臺中央,脊背挺得筆直,朝向岑天鴻的方向俯首。

      他胸前的衣襟被鮮血浸透,那血是張承業的,也是他自己的,暗紅里透著黑,像凝固的巖漿。

      九環刀斜插在身側的青石里,刀刃上還在滋滋冒著白氣,那是烈陽功的灼熱內勁與太陰劍意相抗的余溫,氣絲繚繞上升,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金紅。

      老劍師張承業仰面躺在擂臺邊緣,頸前的銀須已被涌出的黑血染成紫褐色,那黑血帶著詭異的腥氣,滴落在青石板上,竟腐蝕出細小的坑洼。

      他右手仍死死攥著半截斷劍,殘余的劍身深深扎進地面,劍柄上的平安扣斷成了兩半,其中一半滾到岑玉堂腳邊,玉質的斷面在燈光下泛著冷寂的光,像一滴凝固的淚。

      岑天鴻指尖在玄鐵刀柄上輕輕叩了兩下,冰花在接觸點簌簌落了些碎末。

      他垂眸看向單膝跪地的岑玉堂,鬢角霜白的發絲垂在眼角,遮住了大半神情,只從眼縫里泄出一絲極淡的暖意。

      “干得不錯。”

      四個字裹著山巔寒風落下來,輕得像羽毛,砸在岑玉堂耳中卻重如磐石,讓他的肩膀都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他垂著頭,額前碎發遮住眼睛,沒人看見他睫毛上沾的血珠正順著下頜線滾落。

      從小到大,父親的評價永遠是“太慢”“太軟”“廢物”……

      無論是他十五歲劈斷第一塊玄鐵,還是二十歲拿下云貴武道大會頭名,得到的從來只有“還差得遠”的冷語。

      此刻這四個字砸下來,竟讓他鼻尖發酸,膝蓋壓著的碎石仿佛都軟了幾分。

      看臺上的周家區域早已沒了聲息。

      周遠峰癱在座椅里,脊梁骨像被抽去了一般,原本梳得整齊的花白頭發此刻亂糟糟地貼在汗濕的額前。

      他身旁的婦人死死咬著嘴唇,指節摳進椅面的木紋里,直到血腥味漫進嘴里才驚覺咬破了唇,眼淚卻像被凍住似的,只在眼眶里打轉轉。

      誰都清楚,張承業一死,周家那些寫在地契上的產業、安生立命的祖地,乃至每個人脖頸上的腦袋,都成了岑家砧板上的肉。

      而川中八大世家其他世家的席位間更是死寂得可怕。

      趙家主的手死死攥著腰間的七枚透骨釘,指節泛白得像要捏碎那些淬了劇毒的暗器,指縫里滲出汗來,把暗器的金屬外殼浸得發亮;

      王家主掏出手帕反復擦拭額頭,可那冷汗像是無窮無盡,手帕濕得能擰出水來,連鬢角的發絲都黏在臉上;

      陳家主的目光則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釘在擂臺中央那柄斷劍上……

      劍刃斷口處還凝著層白霜,那是張承業最后一絲內勁的余跡,此刻卻像懸在他們頭頂的刀刃,寒光直刺眼底。

      就在這時,岑天鴻站了起來。

      玄鐵長刀離鞘的剎那,沒有預想中的金鐵交鳴,只有一聲極細的“嘶……”。

      那長刀,刀身通體流轉著冰川般的幽藍,不見半點金屬光澤,反而像一塊從萬年寒潭里撈出來的玄冰,刀刃掃過之處,空氣被硬生生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離得最近的前排觀眾突然打了個寒顫,呵出的白氣在眼前凝成細碎的冰晶,才驚覺周遭溫度竟已低到了這般地步。

      他轉過身,目光緩緩掃過八大世家的席位。

      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沒半分暖意。

      像是獵手看著陷阱里掙扎的獵物,帶著幾分玩味,又像是君王俯瞰腳下的螻蟻,滿是漠然。

      “臣服……或是成為下一個。”

      聲音裹著未散的硝煙味滾過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扎進在場每個人的耳膜。

      趙家主猛地攥緊了透骨釘,指腹被釘尖硌得生疼,卻渾然不覺;

      王家主的手帕“啪嗒”掉在地上,他盯著那團濕痕,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連呼吸都滯澀了幾分。

      “岑老鬼,你當我川中無人!”

      一聲怒喝突然炸響。

      羅氏家主猛地從座椅上彈起來,腰間的金絲軟鞭已滑入掌心,鞭梢帶著寒光在空中甩過一道弧線,噼啪作響。

      他滿臉漲紅,額上青筋暴起,顯然是被那番話激得失了理智。

      可他的話音還沒落地,所有人只覺眼前晃過一道幽藍的光。

      快得像錯覺。

      等眾人眨了眨眼,才看清羅家家主還保持著揮鞭的姿勢,可眉心處卻多了道極細的血線。

      下一秒,血線猛地裂開,他的身體從頭頂到小腹被生生劈成兩半,鮮血混著內臟像被砸碎的紅石榴般潑灑出來,濺得穹頂的聚光燈碎片都染上了暗紅。

      兩半尸體“轟”地砸在地上,掌心的金絲軟鞭還保持著繃直的弧度,鞭梢的銀鈴晃了兩下,發出一聲凄厲的脆響。

      看臺上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悶哼。

      有人被飛濺的血珠濺進眼里,疼得倒抽冷氣,卻不敢出聲;

      有人驚得咬住了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更多人像是被抽去了脊骨,軟軟地癱在座椅上,座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最前排的一個武師突然捂住胸口,喉間涌上腥甜——剛才那道刀氣外泄的余波,竟震得他內息翻涌。

      岑天鴻垂眸看著刀刃,幽藍的刀身上,冰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像無數條細小的冰蛇,順著刀柄蜿蜒攀爬,很快就漫過了他的指節。

      那些冰花紋路清晰,仿佛活物般微微蠕動,刀身折射的冷光掃過看臺上眾人的臉,所到之處,每個人的眉梢鬢角都瞬間凝起了細密的白霜。

      “還有誰?”

      他抬手輕輕揮了揮刀。

      羅家家主的兩半尸身突然騰起幽蘭色的火焰,那火焰看著詭異,明明是燃燒的形態,卻沒半點暖意,反而帶著刺骨的寒意。

      尸身在火焰中迅速蜷縮、碳化,不過片刻就燒成了一堆灰黑色的粉末,被刀氣卷起的風一吹,像撒落的墨塵,飄落在破碎的青石上。

      “撲通!”

      一聲悶響打破了死寂。

      李家家主雙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膝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在空曠的格斗場里格外刺耳,他額頭“咚”地磕下去,在石板上撞出個紅印,連磕了三個響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李某……李某愿率全族歸附岑家!絕無二心!”

      武當鐵衣真人緩緩起身,寬大的灰袍在風中擺動。

      他閉著眼念了句“無量壽福”,那是他為川中武林念的最后一句經文。

      轉身離場時,他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川中已盡歸岑家,這點他早該料到,可望著那柄泛著幽藍的長刀,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華山之巔的雪……

      岑天鴻的刀,從來不會只滿足于一座山。

      江湖的血雨腥風,怕是要來了。

      素心師太猛地攥緊弟子的手腕。

      她掌心全是冷汗,連劍柄上的防滑紋都被浸得發潮,指尖的佛珠“啪”地掉在地上,滾出老遠。

      “走!”她低喝一聲,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三名弟子踉蹌著跟上,她們握著劍柄的手都在抖,長劍撞在劍鞘上,發出“叮叮當當”的亂響,哪還有半點名門弟子的從容。

      素心師太回頭望了眼那道灰袍身影,心頭發寒……

      峨眉雖有千年基業,可如今門內連個化勁宗師都沒有,怎敢與這樣的兇人抗衡?

      她心里已打定主意,回去就傳令封山,把川南那片香火地徹底讓出去,只求山門能在這場風暴里保全。

      看臺的陰影里,葉家公子指尖輕叩著座椅扶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領口的族徽在暗光里泛著淡金,眼底的光芒閃了閃……

      岑天鴻雖兇,卻也是塊值得結交的璞玉。

      京城葉家在川中的商路,或許該換種合作方式了。

      八大世家剩下的家主們面面相覷,眼里全是無奈與恐懼。

      有人偷偷看了眼李家主伏在地上的背影,又看了眼那堆還在冒煙的灰燼,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像是有苦膽水涌了上來。

      “我等愿臣服!”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應答聲在看臺上響起:

      “愿唯岑家馬首是瞻!”

      “從此聽憑岑家調遣!”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格斗場里回蕩,撞在冰冷的墻壁上,碎成一片卑微的回響。

      穹頂的聚光燈忽明忽暗,照著那些低垂的頭顱,像照著一群被馴服的羔羊。

      岑天鴻望著這一切,指尖在冰紋遍布的刀柄上輕輕摩挲。

      幽藍刀身映出他鬢角的霜色,那霜色里,藏著的是二十年閉關磨出的鋒芒,更是要將整個江湖都納入麾下的野心。

      西南的天,不,是整個江湖的天,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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