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別說回去了,就連這個洞穴都不一定安全。”我喃喃自語,伸手接了些從巖縫滲下的雨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滑過喉嚨,稍微緩解了內心的焦灼。
我打開背包,開始清點所剩無幾的物資。壓縮餅干還有七包,肉干兩袋,省著點吃,大概還能支撐三四天。飲用水倒是不缺,用撿來的半個龜殼放在洞口接雨,總能接到一些。
但最讓我擔心的,不是食物。
“已經第五天了……”我望著洞外連綿的雨幕,眉頭緊鎖。“林叔他們肯定發現我沒回去,該著急了。”以村里人對這片山林的敬畏,他們恐怕不敢輕易深入搜尋,但組織人在外圍尋找是必然的。若是因此連累了別人,或是讓小雨一家擔心,我實在過意不去。
可眼下,除了等待,我別無他法。
“只能等雨停了。”我嘆了口氣,靠在冰冷的巖壁上,聽著外面永無止境的雨聲。
第三天午后,事情發生了轉機。
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像是地層深處傳來的嘆息,甚至壓過了暴雨的喧囂。我猛地沖到洞口,循聲望去。
只見天坑對面的一處巖壁,正如同融化的糖漿般緩緩滑落。大片的山體裹挾著樹木和泥土,轟然傾瀉而下,砸進洶涌的河水中,激起數米高的浪花。
山體滑坡!
我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片區域。滑坡持續了約莫一刻鐘,當一切漸漸平息時,原本覆蓋著茂密植被的巖壁,露出了一大片灰白色的新鮮斷面。
而就在那片斷面上,我看到了什么。
雨幕朦朧,距離也遠,但我絕不會看錯——在那灰白色的巖層中,嵌著幾段異常規則的、巨大的環狀結構。它們排列得極其整齊,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骼,但規模之大,遠超我的認知。
“那是什么……”我瞇起眼睛,試圖看得更清楚。雨水模糊了視線,但那輪廓分明是某種巨大生物的脊椎骨,一節連著一節,深深地嵌在巖層之中。
一種難以喻的激動涌上心頭。困在洞中的焦躁瞬間被拋到腦后,此刻我只想立刻沖到對面,看個究竟。
但暴漲的河水隔斷了去路,暴雨也沒有停歇的意思。我不得不按捺住內心的沖動,繼續等待。
第五天清晨,持續了數日的暴雨,終于漸漸轉小。從瓢潑大雨變成了淅淅瀝瀝的雨絲,天空雖然依舊陰沉,但能見度好了很多。
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將重要物資和采集的樣本打包背好,我小心翼翼地涉水而出。
河水依舊湍急,冰冷刺骨。我折了一根粗壯的樹枝當做探路杖,一步步試探著向前挪動。有些地方水深及腰,水流的力量拽得人站立不穩。原本熟悉的地形被洪水徹底改變,我不得不繞了好幾個大圈子,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終于抵達了對岸的滑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