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中了進士,在江西做了兩任知縣,從前無門無派,只能聽之任之。六年期滿,有了一些功績之后,他主動上表,哪怕不升遷,他也想回浙江。
也算是心想事成,他在樂清臨近的永嘉做起了縣令,自此有機會常常回到書院拜訪老師與師母,也在樂清置了間一進的小宅子,告慰泉下有知的父母,他們在樂清終于有了家。
本以為,這六年間,若蘭早已子女成群,沒曾想,聽來的卻是她守寡多年的消息。
他先是震驚,隨后便是悔恨,悔恨他因自己心中的“不配”二字,自她入轎之后,便未再探聽過她的消息。最后他決定,永嘉縣令三年期滿,他不能再如以往那般無欲無求,他要去京城為官。
可沒想到,在這最后一年,她卻先一步回到了樂清。
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他不能再錯過!
此時的容若蘭,已是淚流滿面,她不知道應當如何回應劉顯嶺強烈的情意。
他左一句“還清情債”,右一句“行尸走肉”。
早已將她多年來為自己內心筑建的那層殼敲碎!
可尚存的理智,還是讓她搖了頭,她心中一橫,說道:“劉顯嶺,你要強人所難嗎?我心中沒有你,一點都無!”
為官多年的他,早已將人心摸透,見她撇開臉,冷冷回應。
他卻不落入她的圈套,而是心意堅定地質問道:“你說這話時,問過你的心嗎?”
“如果你忘了那夜你是如何回應的,那么我們不妨再來一回!”
說罷,劉顯嶺便將她打橫抱起,用腳踢開朝西的小門,進了西側的臥房。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以至于她忘了呼喊,等她反應過來時,屋門已在身后合上,他亦低首覆上了她的唇。
他輕而易舉啟開她的唇,繼而用他的舌去尋找,她怎么逃得過他的熱情呢?不消一息的功夫,他便觸到了她溫熱柔軟。
他的口中似乎有一種叫做難分難舍的毒藥,一旦進了她的口,她的舌便不受控地與他糾纏追逐。
好在她的手,尚在她控制之中,于是伸手抵在他的胸膛,欲將他推開。
他一手摟著她的背,一手圈著她的腰,自然不能再得空去擋她的手。他任她抵在自己的胸口,可腳下卻不停,邊吻邊行至榻前。
這宅子定期有人打理,臥榻也被打掃得一干二凈,只是因他未在此宅住,榻上只墊了張席子,底下卻未鋪棉絮。
他怕床榻太硬,讓她不適,于是單腿跪在榻上,輕輕將她放下。
她因失重,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頸項,而他卻因她這一舉動,身形一滯。
忽然,他放棄了唇舌之間的追逐,容若蘭得以大口呼氣,胸口起伏間,耳畔傳來他的低笑:“你看,你的心不像你的嘴,她騙不了人。”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斑駁的月光透窗而入。
容若蘭這才發覺,自己的雙手自環上他后,便再也沒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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