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上衣,也被撕碎了,像破布一樣掛在身上,露出半邊冷白的胸膛。
他的雙肩被巨雕爪子抓了好幾個很深的血洞,此刻已經上了藥,止住了血。
血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暈染,像精致的瓷器被人破壞,成了殘次品。
帷帽落在地上,露出一張俊美如畫,卻蒼白焦急的臉。
他好像感覺不到痛,只認真又慌亂的縫補著手里的褲子。
雙腿暴露在空氣中,讓他很不適,心中的煩躁在不斷攀升。
終于,他縫好了。
可一不小心把褲管縫在一起了,穿不上。
“廢物!”
他是個廢物。
連個褲子都不會縫。
有風吹在他光裸的腿上,就像陰暗的地牢,睡夢中摸過來的那雙邪惡的手。
一瞬間,各種聲音從他腦子最深處竄上來。
“皇后娘娘說,太子辱染宮妃,事情敗露,妄圖弒父,大逆不道,罔顧人倫,不忠不孝”
“太傅大人說,太子偽善假義,欺世盜名,城府極深”
“武安將軍說,太子好人妻,強留命婦于宮中”
“可憐了丞相嫡女,一腔深情錯付,如今聽說臥床不起”
“太子的皮肉比女人還要白,要不要讓奴才伺候”
放肆!放肆!放肆!
殺殺殺!
樹干被砍的斑駁凌亂,猶如那天那個不知死活的閹人那具被劃爛的身體。
徐睿以頭撞樹,終于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大汗淋漓后虛脫倒地。
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知道自己不是。